游客
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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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念祖先
李汉荣
记得童年时,我家的堂屋里是供着先人的灵牌的,每当逢年过节,比如除夕、父母亲的生日、中秋夜,我们兄弟姐妹都要在父母带领下,向先人们跪拜,叩头,献祭。那时我还未上学,也不识字,不懂得辈份的排序,更不理解这里面的宗教的、伦理的奥秘,但隐隐觉得一种神秘,一种对时间的畏惧,一种生命传递的深奥秩序。我常常望着排列整齐的先人们,想象着,倘若他们真的能活过来,从他们的姓名里走出来,忽然站在我们面前,他们会说些什么?
不等我上学读书,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大地,也毁掉了被指责为“封建遗物”的先人牌。先人们从此失踪了,彻底退出了我们的生活。当时还隐隐觉得痛快:这样至少解放了膝盖,从今再没有祭礼,再不用叩头下跪,再不用吃先人们“吃”剩下的东西。从此,我们不再有先人,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是谁的后人。
多年后我才知道,先人失踪的那一刻,我们也失去了仅有的一点仪式化的生活;先人彻底死去的那一刻,寄存在时间中的那点不死的灵性和记忆,从此也彻底死去;先人退出了我们的时间,我们也退出了古今相连的时间。从今,我们活在时间的碎片里,记忆的线索被一把揪断,时间和生活,从此变成碎片。先人失踪了,从此我不知道我是谁的后人。
我的曾祖父的有关说法,已近于传说了。据说他当过土匪,有一次大雪封山,他与土匪兄弟们失去联系,躲在山洞里险些冻饿而死,一个猎人救了他,为了报恩,他就拜猎人为兄弟,并从此成为勤劳的良民,后来发家致富,娶猎人妹妹为妻,为了纪念这深山的缘分,他自己为自己另改了名字:缘山。
我的这位祖先,他扑朔迷离的身影,他波浪迭起的生平,使线形的时间充满了曲折,使平常的、农业的家谱,有了峰峦般的悬念。
我的祖先仅仅就是这位祖先吗?不,那位猎人也是我的祖先,那饥寒中的搭救,不仅搭救了一个土匪的性命,而且搭救了灵魂,也顺便搭救了——遥遥地搭救了我,使我有可能成为他的后人,使我的语言能对他进行隔世的诉说,此刻,我知道,比起我的祖先,有一个人更像我的祖先,他搭救了我的祖先,也把我从虚无中搭救出来,使我成为我祖先的后人。
生命作为整体看似顽强,而具体的生命极其脆弱。孕妇的一个猛烈喷嚏,可能断送一个生命;路人的一缕善念一个援手,可能搭救某个陷于绝境的命运。
我常常想象,在世世代代不停传递的血脉到达我之前,一路经历了几多凶险、几多不测、几多火情、几多潮汛?这血脉如同火把,穿过黑夜又进入黑夜,然后又穿过黑夜。风吹、雨浇、悬崖、深谷、天灾、人祸,举火把的那些手,稍有闪失,都会使火把熄灭,火种失传,都会使一线血脉中断,一座庙宇倒塌,一个家庭绝灭。而终于,血脉穿过时间的千山万水,到达了此刻,到达了我。细想想,这怎能不是一种奇迹。
我当感念,怎不感念:激流中的那只船,搭载了我下沉的祖先;黑夜里的那盏灯,抚慰了我迷路的祖先;那只可敬的大白狗,惊醒了熟睡的家族,斥退了行凶的恶人,营救了我那安分守己的祖先;还有,那只灰母鸡,以它温顺的死,它宿命般的牺性,营养了虚弱的孕妇,那清香的鸡汤,那清香的渐渐红润的黎明。我们总是不得不在世界的柔弱部位,索取别的生命的温热,以减少我们自身的寒冷。此刻,我不能不说,我的生命与几百年前的那只灰母鸡有关,在那个早晨或夜晚,当雄鸡开始第二次啼鸣的时候,那只灰母鸡,它温存地(多么值得同情和感恩)帮助了我的祖先……
是的,我常感念,怎么不感念?情到真时,思到深处,我发现——时间深处那些渐行渐远的人,都是我的祖先;这涵纳我的天地,这环绕我的万物,都是我的祖先……
(选自《散文》2005年第6期,有删改)
1.第四、五自然段,作者叙述了自己曾祖父的生平。联系全文看,这两段有什么作用?
2.文章第九自然段主要运用了哪些修辞手法?这样写有什么好外?
3.文章以“感念祖先”为题,请联系全文,概括“祖先”一词在文中的含义。
4.作者在文章开头回忆了儿时“在父母带领下,向先人们跪拜、叩头、献祭”的情景,联系全文来看,你认为作者对这种仪式的情感和态度是怎样的?你认为在当下社会里应该怎样来感念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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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施蛰存:逝去的风度
徐百柯
施蛰存(1905~2003),浙江杭州人,现代著名作家、翻译家、学者。
2003年11月25日,巴金老人百岁诞辰,文坛学界隆重纪念,盛誉曰“见证文学史的世纪老人”。此前6天,11月19日,小巴金一岁、同在上海华东医院的施蛰存寂寞辞世,中国现代文学史鲜为人知的“另一面”随(www.)--教育资源门户,提供试卷、教案、课件、论文、素材及各类教学资源下载,还有大量而丰富的教学相关资讯!之凋零。
当时有人写下“巴金的热闹与施蛰存的孤寂”之语,伴以长长一声叹息。
哈佛大学教授李欧梵拜访施蛰存,问他喜欢看美国什么杂志,他出口说道:“Vanity Fair(名利场)”,于是李欧梵返美后寄了几本给他。问他看了没有,施蛰存摇摇头,淡淡地说:“看了,大不如前了!”李欧梵恍然,当年―――上世纪30年代―――施先生爱看的这本文化杂志,品位比现在“高出许多”。
后来又见施蛰存,李欧梵又问他喜欢看美国什么杂志,他说:“寄几份看过的《纽约时报》书评和星期日特刊吧。”这次,李欧梵迟迟没有寄出,“原因无他,怕施先生较前次更失望”。
上世纪30年代,施蛰存主编《现代》杂志,法文译名意为“当代人”,指能够和世界文艺潮流同步的人。李欧梵称:“现在再翻开这个杂志的内容,特别是内中介绍的西方文学,仍然令我咋舌,惊异不止,在当时的环境下,竟然如此‘识货’,几乎所有的西方重要现代作家都介绍了。”
在《现代》上亮相的,包括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还有当时只是美国“文坛新秀”的海明威、福克纳等人。文学史家评论: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新时期”,中国当代作家才通过汉语译本“重新发现”了这批作家,并从中找到灵感和自己的文学偶像。“当人们在80年代手捧艾略特的《荒原》为其深刻地反映这个时代的本质而感慨万千时,殊不知,早在50年前,《现代》杂志早已介绍过这位诗人的这部作品,只不过,以自己长着一个希腊式的鼻子而自傲的邵洵美把这部大著的名字译成了貌不惊人的《荒土》而已。”
施蛰存早年就读于教会大学,故英语、法语皆佳,加上上世纪30年代上海滩开放的文化风气,使他能轻易快捷地看到各国最新出版的文艺杂志和书籍,从中建立自己的文学创作、批评以及编辑的标准,“实际上,他所建立的标准,正与当时世界文学潮流的标准相接轨”。
他的小说,《将军的头》、《石秀》、《梅雨之夕》、《魔道》、《夜叉》……几乎每一篇都是实验性极强的作品。与李欧梵谈论西方现代文学,他对任何“冷门”问题,都如数家珍,对答如流,以至于李欧梵自愧:“我多年身在美国,购书和借书都甚方便,为什么施先生说的书名和作者大多对我仍然陌生?”李曾对自己的学生说,“我们这一大堆学者,集全部精力研究西方现代文学,恐怕还比不上30年代的一个年轻人——施蛰存先生。”
施蛰存去世后,有杂志刊文:拥有“中国现代派鼻祖”和“中国现代小说的先驱者”称誉的施蛰存,以冷眼笑看着发生在21世纪新新人类身上的一切,“今天的一些女作家,爱用‘身体’写作,施老说,这些不新鲜,30年代的左翼都玩过……”
早年专注于现代主义文学的探索,后来长期担任大学教授,研究中国古典文学和金石碑帖,施蛰存堪称传奇的经历表现在个人魅力上,形成一种奇妙的混合体,被赞叹为“包含着中国古典温雅气息与西方文化绅士情调”。
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的作家李劼 回忆起与施先生的交往:“我后悔当初没有早点登门拜访你。我一直误以为,你像其他前辈一样,被几十年的思想改造弄得面目全非。再说,我所在的那个中文系,你是被人谈论得最少、少到了几乎要被人遗忘的老前辈。”
后来,李劼无意中听到在系资料室做了几十年的老资料员偶尔说起施先生:当年挨批斗时被打翻在地,镇定自若站起来,理理衣衫,拾起被打飞的帽子,掸去尘土,戴在头上,重新站直了继续听凭折腾。老资料员感慨:“施先生当时的风度好极了。”
于是,李劼立即前去拜望,因为那种“清清淡淡的悠远,不是皎皎者易污,也非峣峣者易折”。
下列关于文章内容的概括与分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A.文章开头巴金老人百岁诞辰的隆重与施蛰存的寂寞辞世形成对比,意在说明施蛰存作为一个中国短篇小说大家却遭长期冷遇。
B.作为一名学者,施蜇存的文化品位是很高的,这从他对《名利场》的批评可以看出。
C.施蛰存的鉴别力很强,他主编的《现代》早已介绍了几乎所有的西方重要现代作家。中国当代作家能得以“重新发现“乔伊斯、艾略特等作家,都得益于他。
D.施蛰存还是一位富有个性和探索精神的作家,他去世后被誉为“中国现代派鼻祖”。

E.本文用倒叙的手法,打破时空顺序,增加了历史纵深感,向我们展现了施蛰存虽孤寂一生却始终默守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尊严。
文中说“施先生当时的风度好极了”,这句话对叙写传主有什么作用?请根据文本简要说明。
本文为“一个百年孤独的灵魂”施蛰存立传,有何现实意义?请结合文本谈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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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沙漠
沈 宏
他们四人的眼睛都闪着凶光,并且又死死盯住那把挂在我胸前的水壶。而我的手始终紧紧攫住水壶带子,生怕一放松就会被他们夺去。
在这死一般沉寂的沙漠上,我们对峙着。这样的对峙,今天中午已发生过了。
望着他们焦黄的面庞与干裂的嘴唇,我也曾产生过一种绝望,真想把水壶给他们,然后就……可我不能这样做!
半个月前,我们跟随肇教授沿着丝绸之路进行风俗民情考察。可是在七天前,谁也不知道怎么会迷了路,继而又走进了眼前这片杳无人烟的沙漠。干燥炎热的沙漠消耗了我们每个人的体力。食物已经没有了。更可怕的是干渴。谁都知道,在沙漠上没有水,就等于死亡。迷路前,我们每人都有一壶水;迷路后,为了节省水,肇教授把大家的水壶集中起来,统一分配。可昨天夜里,肇教授死了。
临死前,他把挂在脖子上的最后一个水壶交给我说:“你们走出沙漠全靠它了,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千万别动它。坚持着,一定要走出沙漠。”
这会儿他们仍死死盯着我胸前的水壶。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沙漠,而这水壶是我们的支柱。所以,不到紧要关头,我是决不会取下这水壶的。可万一他们要动手呢?看到他们绝望的神色,我心里很害怕,我强作镇静地问道:“你们……”
“少啰嗦!”满脸络腮胡子的孟海不耐烦地打断我,“快把水壶给我们。”说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他身后的三个人也跟了上来。
完了!水壶一旦让他们夺去……我不敢想象那即将发生的一幕。突然,我跪了下来。“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你们想想教授临死前的话吧!”
他们停住了,一个个垂下脑袋。
我继续说:“目前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沙漠,而眼下我们就剩下这壶水了。所以不到紧要关头,还是别动它。现在离黄昏还有两个多小时,趁大家体力还行,快走吧。相信我,到了黄昏,我一定把水分给大家。”
大伙又慢慢朝前艰难地行走。这一天总算又过去了,可黄昏很快会来临。过了黄昏还有深夜,还有明天,到时……唉,听天由命吧。
茫茫无际的沙漠简直就像如来佛的手掌,任你怎么走也走不出。当我们又爬上一个沙丘时,已是傍晚了。
走在前面的孟海停了下来,又慢慢地转过身。
天边的夕阳渐渐地铺展开来,殷红殷红的,如流淌的血。那景色是何等壮观!夕阳下的我与孟海他们再一次对峙着,就像要展开一场生死的决斗。我想此时已无路可走,还是
把水壶给他们。一种真正的绝望从心头闪过。就在我要摘下水壶时,只听郁平叫道:“你们快听,好像有声音!”
大伙赶紧趴下,凝神静听,从而判断出声音是从左边的一个沙丘后传来的,颇似流水声。我马上跃起:“那边可能是绿洲,快跑!”
果然,左边那高高的沙丘下出现一个绿洲。大伙发疯似的涌向湖边。
夕阳西沉。湖对岸那一片绿色的树林生机勃勃,湖边开满了各种芬芳的野花。孟海他们躺在花丛中,脸上浮现出满足的微笑。也许这时他们已忘掉了还挂在我胸前的那个水壶。可我心里却非常难受,我把他们叫起来:“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为什么我一再不让你们喝这壶水呢?其实里面根本没有水,只是一壶沙子。”我把胸前的水壶摘下来,拧开盖。霎时,那黄澄澄的细沙流了出来。
大伙都惊住了。
我看了他们一眼,沉重地说:“从昨天上午开始,我们已没有水了。可教授没把真相告诉我们。他怕我们绝望,所以在胸前挂了一个水壶,让我们以为还有水。为了不被我们看出是空的,他偷偷地灌上一壶沙。事后,教授知道自己不行了,因为他已有好几天没有进水了,他把自己的一份水都给了我们。教授把事实真相告诉我并嘱咐我,千万别让大家知道这水壶的真相,它将支撑着我们走出沙漠。万一我不行了,你就接替下去……”
我再也说不下去了。孟海他们已泣不成声。当大家回头望着身后那片死一般沉寂的长路时,才明白是怎样走出了沙漠……
下列对小说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

A.小说中几次提到“水壶”的时候都说“这水壶”,而不说“这壶水”,这一说法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暗示性。
B.小说对肇教授采用侧面描写的手法,有利于形成情节上的悬念,同时也产生了“含不尽之意尽在言外”的效果。
C.文中的“我”是小说的主人公,孟海是处于我对立面的一个人物,小说通过语言、行动描写刻画了他的性格。
D.“天边的夕阳……殷红殷红的,如流淌的血。”以景物描写来预示将要发生一场为争夺水而进行的流血斗争。

E.“我与孟海他们再一次对峙着……一种真正的绝望从心头闪过”,这一部分使小说的情节达到了高潮。
“水壶”在小说的情节结构中起到了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这篇小说,故事情节紧张感人,不同的人物性格鲜明,作者通过这些要向我们传达些什么呢?请结合全文加以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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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的生命力
文学好象一个有机体,它的生命在于不断的变化、发展、革新,一旦凝固下来,就会逐渐失去生命力。所谓变化、发展、革新,无非有两条路线:一是各种文学体裁之间互相渗透,吸取其他体裁的艺术特点,变化出带有新的气质的作品,以诗为词,以赋为词,以文为词就是典型的例证。另一条路线是,一种文体内部的以复古为革新的运动,陈子昂、韩愈都是走的这条路线。中国三千年来文学之所以能延续不衰,原因即在于它始终在变化,从先秦诗骚,到汉赋,到南朝骈文,到唐诗,到宋词,到元曲,到明清小说,一代一代不断有新的支流加入整个文学的长河之中。
然而鸦片战争以前中国是一个封闭的农业国,三千年来文学在本土翻新了多少次,后来再也翻新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了。
鸦片战争以后,特别是“五四”以后引进了西方的文明。西方文学也像潮水一样涌进这个古老的国家。中国传统文学吸取西方文学的新鲜血液,改变了自己的旧面貌。我们既要立足于中华大地,植根于传统文学的肥沃土壤,又必须吸取其他民族的文学的营养,培植新的文学之花。事实上,“五四”以后的小说和传统的文言小说、白话章回小说相比,“五四”以后的话剧和传统的戏曲相比,在体制风格上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不继承传统就没有根,不借鉴外国的优秀文学就没有变,这就是统观了中国文学之后得出的一条重要结论。在中国传统文学体裁里,赋和骈文早已衰落了,今后也难以复兴。词和散曲本来有希望配合新的音乐,以新的面目求得新的繁荣,可是“五四”以来新的歌词创作并没有吸引大诗人的注意,歌词的一般创作水平一直处在较低的阶段。小说是“五四”以后成就最高的一种体裁,也是当代文学中最活跃的一部分。在这个领域里最有希望于近期内取得突破性的成果。“五四”以后的散文创作改用白话文,但和其他体裁相比,较多地保留了传统风格,也是很有希望的一个领域。中国是诗的国度,诗的遗产是最丰富,可是“五四”以后的新诗,主要是从西方移植过来的,几乎割断了传统形式,未能在广大读者中扎根,这是最让人失望的一个领域。但是我相信,在中国这个诗国里,诗歌一定会复兴的。
(节选自《中国文学概论•余论》,香港三联书店出版,有删改)
下列对文章内容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A.以诗为词、以赋为词和以文为词的现象的出现,是文学在变化、发展、革新过程中文体内部的以复古为革新的运动的结果。
B.受当时的中国是一个封闭的农业国的影响,鸦片战争以前的中国文学在经历了三千年来的发展与翻新之后,再也无法在本土翻出新鲜的花样。
C.在“五四”运动以后发展的中国文学体裁中,小说是成就最高的一种,同时也是当代文学中最活跃的一部分,更是最有希望于近期内取得突破性成果的文学体裁。
D.“五四”运动之后的新诗,主要借鉴西方文学,但在继承传统特色上明显不足,未能在广大读者中扎根。

通过本文的论述,作者认为从哪些方面才能增强中国文学的生命力?
作者认为“在中国这个诗国里,诗歌一定会复兴的”的依据是什么?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各题。
因为门德尔松
①一个30岁还要来写诗的人,必定有其迫不得已的原因。这原因一直到现在我还不很清楚,但我知道与生活有关系,与生命有关系。
②那天在地铁站时,我听到了门德尔松的E小调,便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的四个手尖……什么也没有,光滑的,那些茧子都消失了,没有痕迹。谁也看不出我曾拉过琴,一天八个小时,从漫长的运弓开始,空弦,全弓,一下一下,那琴像只永远杀不死的鸡,它叫啊叫地从G弦叫到E弦,然后再“叫”回去。一天天,我知道了音乐离我有多么远……门德尔松还在响,我无法躲避他流畅的清纯,像我无法躲避失败……我接着学会音阶、换把、顿弓、跳弓,知道泛音的位置,怎么揉弦。从开塞拉到顿特,几年的光阴都被那些蝌蚪一样的音符给吞吃了。我被音乐家这个巨大的幻觉支撑着。
③后来,我带着琴去了北大荒。那么广袤的田野更需要一双结实的手。我不能对贫下中农说关于手和帕格尼尼的话题。夏天铲地,秋天割麦,冬天把冻实的粪刨开,我的手再按到指板上时听到琴弦沉重结实的声音,它们少了些灵活,不听命于自己。慢慢的,再看到那把琴时觉得它像一个具体的梦。
④门德尔松的E小调也像梦……艺术在某个时期是奢侈的。当我在打麦场上重复着扬场的动作而记起《引子与回旋》的旋律时,我轻声哼着,在节奏中举起木锨,看着饱满的籽粒散开落下,再扬起再落下,一时体会到想象的生活离我们是多么遥远。
⑤门德尔松还在行进着,不必担心有样板戏的乐段插进来……一个傍晚我被叫出宿舍,冷面人对我说:夹上你的琴,去团部报到,排练样板戏,这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革命任务,明天就去。回到宿舍先把那琴取下来,擦抹了一遍,琴弦松着,上紧的时候,我听到琴箱中嗡地一声,像是醒来的哈欠。弦对准了,放下琴,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依旧有茧子,只是那玩意儿已从指尖换到了手心。
⑥《智取威虎山》中,打虎上山一场有很长的前奏,十六分音符快而密集。这威猛的乐段当然不是一把小提琴就可胜任的,因陋就简,所有的乐器都入了进来,演奏时我仿佛听到零乱溃散的队伍从空中逃过。除了竭力的无奈外,没有音乐。说这不行,可能所有的乐器都要从音阶练起。没有人理会,一支要在11天时间中排出一部大戏的队伍完全有理由不听什么练习曲这套话。戏排出来了,这是一种情感的奇迹。
⑦门德尔松变幻着,愈加明丽,摇曳……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门德尔松的。那天演出后休息,我在一棵柳树下先拉着练习曲,感觉手指已恢复如前。我试着拉起门德尔松,那样地投入,像个又看到希望的人。来视察的宣传部长听到了,他问:“你这个手提琴(他一直把小提琴叫手提琴)拉的是什么调调?”我回答了。他问:“门德尔松是什么人?”我回答了。他说:“怨不得呢!听着像资产阶级酒吧间里的臭调调。闲了为什么不拉《打虎上山》?为什么不拉《痛说革命家史》《江河水》?闲了学学二胡,那玩艺离人民近。”
⑧他提到了二胡和人民,那样正义。我无话。收起琴时,我看着那琴僵直地躺下,像被收殓的尸体。
⑨从那一天起,我开始记日记了,每天在上铺的角落,将存积在心里的东西写出来,不管多晚,哪怕只有一行,我要写。我开始迷恋那张可以安放心情的白纸,那些文字甚至比音符更能安慰我,它们无声,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在快写完一本时,日记被一个上海知青偷看了,他在日记本中夹了一张字条:“看完你的日记非常感动,你说了好多我想说的话,希望你把日记坚持写下去,只是不要写得太露。此致,革命的敬礼!知名不具。”
⑩想起来他该是读我文字的第一人,也是第一个鼓励我的人。我知道他说的太露是什么意思。这之后我有时用诗的形式来记日记,我只记一种心情,那时我曾写出过“风,凛冽的白发”这种现在看来极为做作的句子。
⑪我以一种完全的自觉开始了写作。这不同于拉小提琴,写作没有乐谱可以参照,我也从来没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把写作和生活连在一起。更多的是交谈,与一张白纸对话,每次把一些文字从心里交出来时,那种自话自说的语流很能打动一个想说什么而又无法说出的人。就这样一直写到离开了北大荒。
⑫现在看那只是一个开始。这一开始确实与放弃小提琴有关,但我至今也不能承认就是那个事件决定了我现在的道路。
⑬1977年我回到了北京,25岁。有各种各样的可能在等着我。实际上我也做了很多的尝试,我3年的时间我一直为过那种安稳平常的生活而努力着。3年过去后,我回到了写作,全身心地进入,那种迷恋的程度使熟悉我的人都疑惑。我曾在一篇谈创作的文章中说到:一个30岁还要来写诗的人,必定有其迫不得已的原因。这原因一直到现在我还不很清楚,但我知道与生活有关系,与生命有关系。我愿意接受一种说法:写作的人命定了要去写作,不论经历什么样的生活他都会这样。
⑭十几年过去了,诗歌进入了生命,选择了她,我至今唯有感恩。
⑮在走出地铁的时候,门德尔松消失了。想到艺术,突然觉出她从来就没有停顿过,也不会被什么事件所中断,就像此时,左手的指尖没有了茧子,右手握笔的地方却长出了肉垫。
【注】:①门德尔松(1809年-1847年),德国犹太裔作曲家,是德国浪漫乐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17岁时完成了为人所熟知的《〈仲夏夜之梦〉序曲》。1847年11月在莱比锡去世。②样板戏,指建国以后主要反映中国共产党政治立场的戏剧和作品,其政治意义远远超过文艺价值,在文化大革命达到顶峰,是当时整个国家唯一允许出现的文艺作品。《智取威虎山》即是代表作之一。
如何理解第⑦段中“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门德尔松的”这句话在文中的含意?
作者的艺术人生“因为门德尔松”而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请根据文章概括。
从全文看,本文在结构安排上有何特点?
请简要分析文章第②段在语言表达上的特点及其作用。
请根据文章,分析作者对艺术形式与时代之间的关系的认识并谈谈对“想到艺术,突然觉出她从来就没有停顿过,也不会被什么事件所中断”这句话的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王国维的忧郁
苏珊·桑塔格认为本雅明是个深具“深刻的忧郁”气质的人,她极细腻地分析了这种气质:身体孱弱、性喜沉思、敏感孤僻、行为古板、隐藏的激情等等,并与本雅明的作品及生平对证,文字透出一种让人感伤的宿命色彩。我眼前出现的影像,却是我国一代宿学王国维。
两人的确有一定的可比性,都生在国运飘摇、战火连绵的时代。本雅明身为犹太人,纳粹横行时,仍苦留在他认为是文化阵地的欧洲,宁愿成为欧洲最后一个知识分子。大战发生后,本雅明自杀在逃亡的路上。而王国维,沿着这气质一路行来,其悲剧的结局,似乎也是注定了的。
忧郁沉潜的气质决定了王国维选择研究的方向。
1898年,王国维再次乡试落第后到上海谋生,利用工余学习新学。“体素羸弱,性复忧郁,人生之问题日往复于吾前,自是始决从事于哲学。”王氏忧郁的禀性与叔本华的悲观哲学一拍即合,但是最后收获却是“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理智上虽接受了西方思想,感情上却与中国旧文化形成了尖锐的矛盾,人生方向反而更加彷徨。接下来填词成功使他在文学中找到了乐趣,遂转向文学研究;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欲为哲学家,则苦于感情多而知力寡;欲为诗人,则又苦于感情寡而理性多,所以愈加苦闷,在文学、哲学之间徘徊不定,不能决定专攻方向。1909年,转向戏曲研究。然而,辛亥革命的爆发打破了他怡情弄性的生活。跟随罗振玉流亡日本京都之后,处在漂泊异乡、家国无望的时期,内心之苦闷显而易见。罗振玉此时起到了精神导师的作用,他坚定地告诉王国维:“士生今日,万事无可为,欲拯此横流,舍返经信古未由也,期与子共勉之。”王国维如闻雷击,觉得自己从多年的蒙昧中苏醒。以前觉得济世无门,才灰心于文学戏曲研究。现在罗振玉指出道路,让王国维看到了他一直苦苦追索的人生价值所在,为了道统(儒家传道系统),他毅然抛弃哲学、文学、戏曲,坚定地转向经史考证。
性格忧郁的人喜好译解神秘的事物。王国维沉入甲骨残片的破译中后,著《殷周制度论》,认为“殷周间之大变革,自其表言之,不过一家一姓之兴亡,与都邑之转移;自其里言之,则旧制度废而新制度兴,旧文化废而新文化兴”,流露出怅望周孔的感伤。他努力在断瓦残片之中辨认着中国文化的昔日身影。在上海时,曾与学生庄敬严肃地演习古礼,亲自设计搭盖“芦殿”,叹之为“极美之事”。“五四”以后,王国维面对文化无法挽救的陨落,蓄起了辫子,摆出世人皆废我独持的悲壮姿势,这离他最后走向死亡已不远了。
忧郁的人行事刻板,他们是自剖的大师,毫不宽容、毫不留情地进行自我惩罚。
王国维遗书云:“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他用自己迷恋的悲剧形式遽尔撒手,让后世之人去深哀痛惜和费心猜度其由。1923年,王国维应召任清逊帝溥仪的“南书房行走”,由一个秀才荣升为“帝师”。他深感溥仪的知遇之恩,寄望于溥仪励精图治、重振朝纲,但天下共和大势浩浩汤汤,溥仪自己也旦夕不保,这使得王国维思想上陷于绝望。1924年,冯玉祥率军“逼宫”,溥仪先藏于日本公馆,后又移居天津张园,苟安一时。此时王国维作为溥仪册封的命臣,将革命军撕毁民国优待皇室条约的行为引为奇耻大辱,便约罗振玉等同沉神武门御河,后因家人极力阻拦、严密看守未果。中国士大夫自古名节观念极重,王朝更替时,必有一批士人眷恋旧朝,甚至以死相抗,传统价值观往往使这样的士人青史留名。既然没有死成,王国维在心理上便觉得名节有亏,遗书中说“只欠一死”,应当是指此次自杀行动。后来北伐军一路成功,天将变色,王国维眼看溥仪不保,猜测北伐军一旦进京,自己的一场大辱在所难免,自杀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苏珊·桑塔格说:“他带着所有残篇断简、他的抗议态度、他的沉思和梦想、他的无尽的忧郁,和他向下望的双眼,将在最后审判面前,对他所占据的全部位置和一直到死对精神生活的捍卫,作出辩护。”这同样适用于王国维。这些忧郁的天才总是过分敏感,莫名地痛苦,最终为他们的忧郁气质和天才的某种偏蔽所累,走着一条近乎宿命的长道,直至上苍收走了他们。而这也是注定了的。
下列对文章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A.王国维和本雅明生在同一时代。本雅明宁愿成为欧洲最后一个知识分子,大 战爆发后在逃亡中自杀;王国维自杀,跟传统中国士大夫极为重视的名节观念有关。
B.王国维选择研究西方哲学是由他的气质决定的。然而,因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无法割舍,理智与感情形成激烈冲突,最终无法接受西方思想,人生方向更为迷茫。
C.罗振玉认为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中,想要救世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重返经典古籍研究。这对于王国维触动极大,于是他决定为了继承儒家道统而考证经史。
D.王国维沉迷于甲骨残片的破译,实际上是沉醉于中国传统文化;面对传统文化的衰落和无法挽救的现实,他蓄起辫子,以这样一副悲壮姿势反抗新文化。

E.作者认为王国维不能认清共和大势,只是单纯捍卫自己的精神生活,又因为性格中的忧郁气质、过分敏感与天才的某种偏执,进而导致了他的自杀。
文章主要写王国维,却又从苏珊·桑塔格对本雅明的评价写起,作者为什么这样写?请简要分析。
请简要概括作者对王国维遗书“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的理解。
王国维治学方向经历了哪几次转变?结合实际,谈谈王国维治学道路的变化给你怎样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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