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17 题。
消失的河流
林混
我已好几年没有去过河滩了。河滩,顾名思义,肯定是有一条河的。曾经,这条河,源远流长,一到夏天,便成了我和小伙伴最好的玩耍去处。清清的河水,浅的地方能没过膝盖,深的地方,就能达到腰部。在一些拐弯的地方,河水可能更深,大人常说那儿把谁谁淹死了。我们便站在河沿看看,不敢下去。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后来,这条河流的水越来越小了,以至于人们过河的时候,在河水里放几块石头,踩着就过去了,再也不用累赘的背一双长筒雨鞋了。简单是简单了,想给羊洗个澡都没处洗。那个时候,酷热的夏天给羊洗澡,只需二个人把羊赶到河中央,围拢在一起,羊也很听话,看着给它洗澡,不跑了不动了,静静地等待着。如今,只得指望下一场大雨,河里便有水了,但这水黄黄的,给羊洗澡,倒把白白的毛弄脏了。如果谁说把羊洗一下,就有人惊诧的发问:哪儿有水?
我真的没有想到,当我走往河滩的时候,一条干枯的河床摆在了眼前,没有一点水。河床这边一个坑,那边一个坑,蜿蜒而下。这是高速公路修过来的时候,要用大量的沙子,这些被闲置的沙子,石子便有了用场。看着这一切,看着这河滩地曾是肥沃之地,家家户户都在这里种瓜,成熟之后,更是一派热闹景象。如今,退耕还林之后,蒿草疯长,河滩变成了一片荒滩。
往前走的时候,惊起的一个野兔撒腿就跑,把我吓了一跳。
我知道河流已经距我越来越远,我再也熟悉不过河流没有了,消失了。就像一个人的离去,一切都成了往昔。
这条河流的消失,没有给人们带来多少不安。只是偶尔闲谈的时候,人们才会说起,但那似乎是一种无所谓,大有一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的态度。往深里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事物的发展变化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该走的总要走,谁也没有能力阻挡历史前进的步伐。
碰上了一位老人。他曾和我在一块牧过羊,放过牛,大概也就五十多岁,只是皱纹过早的爬上了他的脸庞,背有些驼,显老一点。我们打过招呼之后,各自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想,有一天,他也会和这河流一样,没有了消失了。这么往下想,我突然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我不想这些了。
我的困惑是我们的生活与这一条河,一棵树,一朵花都是息息相关的。它曾给我们带来温馨、带来欢乐。了解它们,最起码可以从一个侧面去了解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种什么情形。我这么想了想,但很快就被一个电话,就被奔跑的生活淹没了。
现在,我消化着与河流有关的一些名词:芹菜、土豆、小麦、大豆……它是最后的,它曾被河流哺育过,这一切。不曾抹掉。
(2008年第11期《散文》)文章写“消失的河流”,为什么要从十几年前的事情写起?请简要分析这样写的好处。
答: 根据上下文,解释文中画线句子的含意。
⑴这条河流的消失,没有给人们带来多少不安。
答:
⑵我突然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答:
⑶它是最后的。
答: 文中说“我们的生活与这一条河……是息息相关的”。请结合文意,说说二者有哪些关联。
答: 文章最后写了四个字“不曾抹掉”,这话包含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请谈谈你的理解。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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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索
阿 城
一个钟头之前就听到这隐隐闷雷,初不在意。雷总不停,才渐渐生疑,懒懒问了一句。领队也只懒懒说是怒江,要过溜索了。不由捏紧了心,准备一睹贯滇西的怒江,却不料转出口,依然是闷闷的雷。见前边牛死也不肯再走,心下大惑,就下马向前。行到岸边,抽一口气,腿子抖起来,如牛一般,不敢再往前动半步。
万丈绝壁垂直而下,驮队原来就在这壁顶上。怒江自西北天际亮亮而来,深远似涓涓细流,隐隐喧声腾上来,一派森气。俯望那江,蓦地心中一颤,再不敢向下看。
领队稳稳坐在马上,笑一笑。那马平时并不觉得雄壮,此时却静立如伟人,晃一晃头,鬃飘起来。牛铃如击在心上,一步一响,驮队向横在峡上的一根索子颤颤移去。那索似有千钧之力,扯住两岸石壁,谁也动弹不得。
领队下马,走到索前,举手敲一敲那索,索一动不动。领队瞟一眼汉子们。一个精瘦短小的汉子站起来,走到索前,从索头扯出一个竹子折的角框,只一跃,腿已入套。脚一用力,飞身离岸,嗖地一下小过去,却发现他腰上还牵一根绳,一端在索头,另一端如带一缕黑烟,弯弯划过峡谷。一只大鹰在瘦小汉子身下十余丈处移来移去,翅膀尖上几根羽毛在风中抖。再看时,瘦小汉子已到索子向上弯的地方,悄没声地反着手倒手拔索,横在索下的绳也一抖抖地长出去。
大家正睁眼望,对岸一个黑点早停在壁上。不一刻,一个长音飘过来,绳子抖了几抖。三条汉子站起来,拍拍屁股,一个一个小过去。领队哑声问道:“可还歇?”余下的汉子漫声应道:“不消。”纷纷走到牛队里卸驮子。
牛早卧在地下,两眼哀哀地慢慢眨。两个汉子拽起一条牛,骂着赶到索头。那牛软下去,淌出两滴泪,大眼失了神,皮肉开始抖。汉子们缚了它的四蹄,挂在角框上,又将绳扣住框,发一声喊,猛力一推。牛嘴咧开,叫不出声,皮肉抖得模糊一层,屎尿尽数撒泄。过了索子一多半,那边的汉子用力飞快地收绳,牛倒垂着,升到对岸。这边的牛们都哀哀地叫着,汉子们并不理会,仍一头一头推过去。之后是运驮子,就玩一般了。这边的汉子们也一个接一个飞身小过去。
我战战兢兢跨上角框,领队吼一声:“往下看不得,命在天上!”猛一送,只觉耳边生风,僵着脖颈盯住天,倒像俯身看海。自觉慢了一下,急忙伸手在索上向身后拔去。这索由十几股竹皮扭绞而成,磨得赛刀。手划出血来,黏黏的反而抓得紧。手一松开,撕得钻心一疼,不及多想,赶紧倒上去抓住。猛地耳边有人笑:“莫抓住不撒手,看脚底板!”方才觉出已到索头。慎慎地下来,腿子抖得站不住,脚倒像生下来第一遭知道世界上还有土地,亲亲热热跺几下。
猛听得空中一声忽哨,尖得直入脑髓。回身却见领队早已飞到索头,抽身跃下,走到汉子们跟前。
牛们终于又上了驮,铃铛朗郎的响着,似是急急地要离开这里。上得马上,才觉出一身黏汗,风吹得身子抖起来。顺风出一口长气,又觉出闷雷原来一直响着。
(选自《阿城精选集》,有删改)
问:本文写了驮队飞渡峡谷的故事,请探究其中的深刻意蕴和作者的情感取向。
(2014年)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走眼
王伟锋
老街两边,一溜儿开有十多家古玩店。“珍宝斋”的门店在老街的最里面。老板姓赵,做这一行已经有20多年了。赵老板内行,眼力好。据说,好东西只要打他眼前一过,没有看走眼的。
一次,老街有家店收了一件钧瓷,吃不准货色。半条街的人都看过了,但谁也不敢拍板下结论。店主亲自出马,恭恭敬敬地请赵老板赏脸,过去给看一眼。赵老板热心,当即过去,反复把玩了,淡淡地说:“收着。”
店主心中一喜,禁不住颤声问:“能收?”
赵老板朗声道:“能收!”后来,那件钧瓷出手,价钱竟然翻了10倍。自此,赵老板名声日隆。
但是,新近开张的“云芳斋”的李老板却偏不信这个邪。李老板的店原本开在省城,不知怎么一时兴起,在小镇开了一家分店。他初来乍到,想干一件露脸的事,好在老街尽快站稳脚跟。
这天,“珍宝斋”来了个外乡人。看打扮,像是落难之人。一进店,那人便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说盘缠儿不够了,身上有块玉,想换俩钱花。伙计打开盒子,一看,心里一惊,赶忙一溜小跑,把正在后院竹椅上闭目养神的赵老板请了过来。
赵老板拿过那盒子,看了一下玉,又盖上盒子,端详良久,问卖家:“想淘换多少钱?”
卖家说:“少说也得这个数。”说着,伸出五根手指。
赵老板不语,站起身来,踱了几步,站定,对着卖家伸出了三根手指。
卖家摇摇头,固执地伸出五根手指,神色凝重地说:“这可是家传的宝贝,低于这个数,免谈。”
“收了。给客人添茶。”赵老板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吩咐道。客人走后,赵老板拿了盒子,低声嘱咐了伙计几句,然后不紧不慢地踱着方步,回后院品茶去了。
卖家出了古玩街,在镇上拐了几个弯,又勾回头,一闪身进了“云芳斋”的后院。伙计远远地看得仔细,回来向赵老板汇报。赵老板低头沉思良久,叹了口气,说:“这个李老板,不怎么地道啊!”
隔天,李老板和街上的几个店主来到“珍宝斋”,进门便嚷:“听说贵店新近收了件好东西,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赵老板拱手道:“小玩意儿而已,不值一提。”见赵老板不肯拿出玉,李老板暗自得意,忍不住大声嚷嚷:““赵老板,您不让我们开眼,莫非您这一次走了眼,收了个扔货?”
赵老板干咳一下,默不作声。李老板愈发得意起来:“呵呵,想不到,老街赫赫有名的赵老板,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可关系到“珍宝斋”的声誉,连伙计都急了,赵老板依旧笑而不答。
李老板恣意取笑一番之后,领着一群人得意洋洋而去。伙计实在忍不住了,说:“老板,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莫非咱们真的着了人家的道,收了个赝品?”
赵老板粲然一笑,说:“玉的确不怎么样,但盒子实实在在是个好东西。上等的古檀香木,名家雕刻的纹饰。你说,究竟是谁走眼了?”伙计明白过来,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说,羞辱李老板一番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老板长叹一声,说:“都在这个圈子里混饭吃,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一个月后,“珍宝斋”做成了一笔买卖,一个雕工精良的古檀香木盒子卖了个好价钱,整条老街都轰动了。
不久,老街的人发现,“云芳斋”的牌子在夜里悄悄摘掉了,店面转给了一个本地人。
(本文有删改)
问:结合赵老板这一人物形象分析作品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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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 护 人
【法】莫泊桑
玛兰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官运!
有天早上,他从报上看到从前一位同学新近当了议员。玛兰重新成了他那位同学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朋友。
不久议员摇身一变当了部长,半年后玛兰就被任命为行政法院参事。
起初,他简直有点飘飘然了。为了炫耀,他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仿佛别人只要一看见他,就能猜到他的身份。后来,出于一种有权势而又宽宏大量者的责任感,他油然萌生一股压制不住要去保护别人的欲望。无论在哪里遇到熟人,他都高兴地迎上去,不等人家问,就连忙说:“您知道,我现在当参事了,很想为您出点力。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您甭客气,尽管吩咐好了。我在这个位置上,是有点权力的。”
一有机会,他对任何人都主动给予无限慷慨的帮助。他每天都要给人写十封、二十封、五十封介绍信,他写给所有的官吏。他感到幸福,无比幸福。
一天早上,他准备去行政法院,屋外已经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他只好在一个房门口躲雨。那儿已有个老神父。在当参事前,他并不喜欢神父。自一位红衣主教在一件棘手事情上客气地向他求教以后,他对他们也尊敬起来。他看看神父,关切地问:“请问您到哪一区去?”
神父有点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朝王宫方向去。”
“如果您愿意,神父,我可以和您合用我这把伞。我到行政法院去。我是那里的参事。”
神父抬起头,望望他:“多谢,我接受您这番好意。”
玛兰接着说:“您来巴黎多半是为散心吧。”
神父回答:“不,我有事。”
“哦!是件重要的事吗?如果您用得着我,尽管吩咐好了。”
神父好像挺为难,吞吞吐吐地说:“啊!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私事……一点小误会。您不会感兴趣的。是……是一件内部的……教会方面的事。”
“哎呀,这正属行政法院管。您尽管吩咐我好了。”
“先生,我也正要到行政法院去。您心肠真是太好了。我要去见勒尔佩、萨翁两位先生。说不定还得见珀蒂帕先生。”
“哎呀,他们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刮刮叫的同事。我都恳切地去替您托托关系。包在我身上好了。”
神父嘟囔着说了许多感恩的话。
玛兰高兴极了。“哼!您可碰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神父。瞧吧,瞧吧,有了我,您的事情解决起来一定非常顺利。”
他们到了行政法院。玛兰把神父领进办公室,请他坐在炉火前,然后伏案写道:“亲爱的同事:请允许我恳切地向您介绍德高望重的桑蒂尔神父,他有一件小事当面向您陈述,务请鼎立协助。”
他写了三封信,那受他保护的人接了信,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一天平静地过去了。玛兰夜里睡得很好,第二天愉快地醒来,吩咐仆人送来报纸。他打开报纸念道:
有个桑蒂尔神父,被控告做过许多卑鄙龌龊的事……谁知他找到一位叫玛兰的行政法院参事做他热心的辩护人,该参事居然大胆地替这个披着宗教外衣的罪犯,给自己的同事们写了最恳切的介绍信……我们提请部长注意该参事令人不能容忍的行为……
他一下就蹦起来去找珀蒂帕。
珀蒂帕对他说:“唉,您简直疯了,居然把那老阴谋家介绍给我。”
他张皇失措地说:“别提了……您瞧……我上当了……他这人看上去那么老实……他耍了我……卑鄙可耻地耍了我。我求您,求您设法狠狠地惩办他一下,越狠越好。我要写信。请您告诉我,要办他,得给谁写信?……对,找总主教!”
他突然坐下来,伏在珀蒂帕的桌子写道:“总主教大人:我荣幸地向阁下报告,最近有一个桑蒂尔神父欺我为人忠厚,用尽种种诡计和谎话陷害我。受他花言巧语哄骗,我竟至于……”
他把信封好,扭转头对同事说:“您看见了吧,亲爱的朋友,这对您也是个教训,千万别再替人写介绍信了。”
(据郝运译文删改)
这篇小说以“保护人”为题,有主题思想、人物塑造、情节结构等多方面的考虑。请选择一个方面,结合全文,陈述你的观点并作分析。
阅读文章,回答小题。
面包
沃尔夫冈·博歇尔特①
她突然醒来。两点半。她寻思,为什么会突然醒了。哦,原来是这样!厨房里有人碰了一下椅子。她仔细地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寂静无声。太安静了,她用手摸了一下身边的床,发现是空的。这就是为什么如此特别安静的原因了—没有他的呼吸声。她起床,摸索着经过漆黑的房间来到厨房。在厨房两人相遇了。表针指着两点半。她看到橱柜边上有个白的东西。她打开灯。两人各穿衬衣相对而立。深夜。两点半。在厨房里。
在厨房餐桌上是一个盛面包的盘子。她知道,他切过了面包。小刀还放在盘子旁边。桌布上留下了面包屑。每晚他们就寝时,她总把桌布弄干净的。每天晚上如此。然而现在桌布上有面包屑,而且小刀还在那里。她感到地上的凉气慢慢传到她身上。她转过头来不再看盘子了。
“我还以为这里出什么事了。”他说,并环视了一下厨房四周。
“我也听见了什么。”她回答,这时她发现,他夜晚穿着衬衣看起来真是老了。跟他年龄一样老了。六十三岁。白天他看起来还年轻些。她看起来已经老了,他在想,穿着衬衣的她看起来相当老了。不过也许是头发的原因。夜里女人显老总是表现在头发上。头发使人一下变老了。
“你应该穿上鞋子的,这样光着脚在冷地上你会着凉的。”
她没有注视他,因为她不愿忍受他在撒谎,他们结婚三十九年之后他现在撒谎了。
“我原以为这里有什么事。”他又说了一遍,又失去了自制,把视线从一个角落移到另一个角落。
“我也听到了什么。于是我想,这里出了什么事了。”
“我也听见了。不过,大概什么事也没有。”
她从桌上拿起盘子,并用手指弹去桌布上的面包屑。
“没有,大概没什么事。”听到他不安地在说。
她赶紧帮他说:“过来,大概是外面有什么事。”
“走,睡觉去。站在冷地上你会着凉的。”
他向窗户望去,“是的,一定是外面出了点什么事。我还以为是在这里。”
她把手伸向电灯开关。我必须现在就关灯,否则我必定还会去瞧盘子的,她想。我不
能再去瞧那个盘子。“过来,”她说,同时把灯关灭。“这大概是外面有什么事,刮风时檐
槽尝尝碰墙壁。这肯定是檐槽之故。刮风时它总是哗哗乱响。”
两人摸着走过黑黢黢的过道来到卧室。两双光脚在地板上拍击作响。
“是有风,”他说,“已经挂了一整夜了。”当她睡在床上时,她说:“是的,刮了一夜的风。刚才大概就是檐槽在响。”
“是呀,我刚才还以为是在厨房里。大概就是檐槽吧。”他说着话,仿佛已沉入半睡
中。
她注意到,当他撒谎时,声音多假。
“真冷。”她说,并轻声地打着哈欠。“我可钻被窝了,晚安。”
“晚安。”他回答,又说了一句,“是呀,可真冷呀。”
随后是寂静无声。许多分钟后她听到,他在小心、轻声地咀嚼。她故意深沉又均匀地
呼吸,使他不致发觉,她尚未入睡,然而他的咀嚼节奏均匀,倒使她慢慢进入梦乡了。
当他第二天晚上回家时,她分给他四片面包;平时他只有三片。
“你可以慢慢吃,吃四片。”她说着离开了餐桌。“我吃这面包消化不了。你多吃一片吧
吧。我消化不好。”
她注意到,③他把头深深埋在盘子上。他没有抬头。就在此刻她对他非常同情。
“你可不能只吃两片面包。”他对着盘子在说。
“够了。晚上我吃面包消化不好。你吃吧,吃吧!”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坐在桌旁的灯下。
(选自《外国短篇小说百年精华》,包智星 译)
【注】①沃尔夫冈·博歇尔特:西德废墟文学的先驱和重要代表作家。小说《面包》写的是二战后人们在饥荒处境中的生活。
问:小说的主题是什么?请结合全文分析。
(2014年)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抻面
阿城
铁良是满族人。 问他祖上是哪个旗的的,他说不知道,管它哪个旗的,还不都是干活儿吃饭。
铁良在北京是个小有名气的人,名气是抻得一手好面。面是随时有客要吃就得煮的,因此,铁良专在一家做。
铁良原来有几股钱在店里,后来店叫政府公私合营了,铁良有些不太愿意,在公家人面前说了几句。公家人也是以前常来店里吃铁良抻的面的主儿,劝了铁良几句。几年以后,铁良知道害怕了,心理感激着那个公家人。
抻面最讲究的是和面。和面先和个大概齐,之后放在案子上沾块湿布“省”着。后来运动多了,铁良说,这反省就是咱们的省面。省好了面,愿意怎么揉掐捏拉,随您便。
省好了的面,内里没有疙瘩。面粉一掺了水,放不多时就会发酸,所以要下碱。下了碱的面,就可以抻了。
有人用舌头试碱放多了还是少了,舔舔,有一股苦甜香,就是合适了。铁良试碱不用舌头,一半儿的原因是抻面是个露脸的活儿,是公开的,客人看着,当面的。铁良用鼻子,闻闻,碱多了,就再放放,“省”碱。
跑堂的得了客人要的数儿,拉长声儿喊给铁良。客人出到街上,靠在铺面窗口儿看铁良抻面,好像是买了一张看戏的站票。
铁良不含糊,当当一手揪出一拳头面,啪,和在一起,搓成粗条儿,掐着两头儿,上下一悠,就一个人长了。人伸开胳膊的长度等于这个人的身高。铁良两手往当中一合,就是两股,再抻再合,就是四股,再抻再合,八股,十六股,三十二股,六十四股,一百二十八股。之后掐去两头,朝脑后一甩,好像是大闺女的辫子飞落到灶上的锅里,客人就笑了,转身回去店里座位上。
锅边儿的伙计用双长筷子搅两下,大笊篱捞出盛到海碗里,海碗里有牛骨高汤,入好面,撒几片芫荽,葱丝儿,带红根儿的嫩菠菜,满天星辣椒油花儿,红,绿,白,啪哒,放在了客人面前。客人挑起一箸子面,撑开嘴吃,热气蒸得额头有点儿亮。铁良呢,和街上的熟人聊了有一会儿了。
50年代初,镇压反革命,押去刑场的时候还许犯人点路边的馆子,吃最后一口人间食。有个老头子被押在车上,路过铁良的店,说是去阴间的路上得吃口抻面。于是押进去,老头子张口要龙须面,铁良也不说话,开始抻。
铁良几下就抻好了,亲自放面下锅,瞬时捞起,入在汤里双手捧了碗放在老头儿面前。围观的人都伸头去看,说不出话来。老头儿挑起面迎光看看,手上的铐哗啦啦响,吃了一口,说,是这个意思,就招呼上路了。
铁良后来跟人说,这就是当初借钱给我学手艺的恩人,他就是要我抻头发丝儿面,我也得抻出来。
《选自阿城选集》
[注]①抻(chēn)用手把面团抻成面条。抻:拉长。
问:理解文中画线句子的的含义。
后来运动多了,铁良说,这反省就是咱们的省面。省好了面,愿意怎么揉掐捏拉,随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