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
题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
涉 江
李娟
东方蒙蒙发白时,四峰骆驼打好包了。我们的家,全都收拢在这四峰骆驼背上了。骆驼一个连着一个,站在微明的天光里,冷冷清清。
启程了,一开始驼队进行得很慢很慢,羊群更慢。班班和怀特班前前后后地跑着,只有它俩是喜悦的。在北面山谷口开阔的空地上,驼队和羊群分开了。我、妈妈和斯马胡力随着驼队往北走,卡西一个人赶着羊群从东面绕过去。羊群可以过吊桥,但驼队只能涉水淌过额尔齐斯河。
这条最终汇入北冰洋的蓝绿色大河从东至西横亘眼前,寒气逼人,一川碧玉,可我们都深知它挟天裹地的力量。上下游巨大的落差造成流速的湍急,水流冲击力很大。
妈妈把骆驼之间连接的缰绳又整理了一遍,然后她牵着这串骆驼缓缓下水,跟在斯马胡力后面向对岸泅去。
斯马胡力在河水的轰鸣声中扭头冲我大喊:“李娟,你自己一个人敢过来吗?”我赶紧连说了好几个“不”。他又大喊:“那等着吧!”头也不回地去了。这边的世界只剩我一人了。天完全亮了。
不,和我在一起留在岸这边的还有怀特班。妈妈他们下水的时候,老狗班班毫不犹豫地也跳下冰层,跟在驼队后面,在浪花中缓慢游动,只冒出一个头来。而怀特班是一般的土狗,不是牧羊犬,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况且还不到一岁。它吓坏了,悲惨地呜鸣着,几次跳下 激流,又吓得赶紧跃上岸,一个劲地冲水里的班班不停地吠叫呼喊。
但它一回头,看到我还停留在岸这边,赶紧靠拢过来,绕着我呜咽,似乎我成了它唯一的安慰,唯一的保护人似的。后来也不叫了,卧在我旁边,紧紧守候着我,还以为虽然离开了大家,好歹守住了我。
班班还在河中央艰难地向前,努力稳住身形不让水冲走。但离妈妈他们越来越远了,我以为它力气用尽,渐渐被河水冲走了呢,心提到嗓子眼,忍不住大喊起来:“班班!班班!”终于,它游到了河岸边的水浅处,一下子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蹿上了河岸,激动地向妈妈奔去。[这时斯马胡力骑着马下水返回,向我而来。
很久后,斯马胡力靠拢了,他接过我的缰绳,试着领我往前走,浅水的晃动令人突然产生眩晕感,我吓坏了。斯马胡力大笑起来,安慰我不要怕,但我怎么可能不怕,水浅的地方都这么吓人,待会儿到了激流水深处,肯定会坐不稳掉下去的。我死活不肯往前再走一步了。斯马胡力只好牵着我回到岸上,他上了我的马,骑在我马鞍后面,抱着我似的继续前进,一手挽着我的缰绳,一手牵着自己的空马。这下安心多了。
只是还在担心怀特班,回头看时,它绝望地在岸边来回走动,几次伸出爪子试探着想下水,都退了回去。没有希望了。直到我们真的走远了,我又大喊了一声它的名字。它这才猛地冲进水里,拼命向我们游来,我努力地扭头往后看,可惜的是,没游多远,这只笨狗又一次打了退堂鼓,连滚带爬回到岸上。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涉向河心了。河中央的风更猛于两岸,更凉于其他地方。我两条腿抬得高高的放在马背上,但裤子还是湿了一大片。我们正在最危险的河中央,由于心怀对怀特班的悲伤,而冲淡了此刻的惧意。
突然看清对岸广阔的风景,一动不动,深深地静止着。
过了河,斯马胡力又检查了一遍驼队,妈妈还在冲着对岸呼唤着怀特班,一遍又一遍,喊了许久。我们再次整装启程后,沿着河岸向西走了许久。在河的对岸,怀特班也在往西跑,不时停下来隔江遥遥相望、吠叫。它还以为它仍然是和我们在一起的。直到我们在岔路口拐弯向北,才永远地分离。我不敢回头看了。这时候,风又猛烈起来,冰冷的太阳高高升起。
(选自《文汇报·笔会》,有删改)
文章开头写牧民们准备转场,场面“冷冷清清”,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文章第三段写卡西一人赶着羊群远去的场景,在写法上有什么特点?起到了什么作用?
文章哪些地方写出了“我”对怀特班的深厚感情?请概括说明。
.简要分析斯马胡力这一人物形象。
请概括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

科目 语文   题型 现代文阅读   难度 中等
登录免费查看答案和解析
相关试题

材料概括分析题
近读《胡适文存》中有关论诗之作,我觉得胡先生的意见前后几十年间一以贯之,很少变化。这大概也就是胡先生的坚定不移的性格之一个例证,一有所见,便终生以之。
到了民国十一年,胡先生评康白情的《草儿》说:“看来毫不用心,而自具一种有以异乎人的美。”评俞平伯《冬夜》说:“艰深难解。”为汪静之《蕙的风》作序说:“他的诗有时未免太露,然而太露究竟远胜于晦涩。”评诗的标准依然是着重在诗之是否“明白清楚”,换言之,即所谓诗之“可懂性”。
《尝试集》以后,胡先生自己没有多少作品,即使偶有所作,也不离《尝试集》的作风,论诗的标准也依然未变。可是在《尝试集》(民国八年)以后的一二十年间,新诗的风气已有了改变,“可懂性”已不复是唯一标准,而且有些人还故意地走向晦涩之途,有人说是受了晚近法国诗派的影响。这一现象是胡适先生始料不及的。他极力主张打破束缚自由的枷锁镣铐,没想到五言七言的形式固然打破了,可是又来了洋式的精神上的束缚。在形式上打破传统是比较容易的事,在这一点上胡先生是成功的,在诗的内容方面诱导诗人走上白居易的路线,而不是走上李商隐的路线,则比较难,胡先生似乎无能为力。所以,在这一二十年间,胡先生沉默了。这沉默可不是屈服。他仍然不变他的“明白清楚主义”。
(选自梁实秋《雅舍杂文·胡适之论诗》,有删改)
文中胡适先生有关新诗创作的主张主要有哪些?请加以概括。(4分)

如何理解材料划线句中的“白居易路线”和“李商隐路线”?请具体解释。(6分)

你是否同意胡适先生有关新诗创作的主张,试举例说明理由。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怎样读小说
老舍
写一本小说不容易,读一本小说也不容易。平常人读小说,往往以为既是“小”说,必无关宏旨,所以就随便一看,看完了顺手一扔,有无心得,全不过问。这个态度,据我看来,是不大对的。小说之所以能够存在,并不是完全因为它“小”而易读,可供消遣。
反之,它之所以能够存在,正因为它有它特具的作用,不是别的书籍所能替代的。小说是讲人生经验的。我们读了小说,才会明白人间,才会知道处身涉世的道理。这一点好处不是别的书籍所能供给我们的。哲学能教咱们“明白”,但是它不如小说说得那么有趣,那么亲切,那么动人,因为哲学太板着面孔说话,而小说则生龙活虎的去描写,使人感到兴趣,因而也就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潜移默化的作用。历史也写人间,似乎与小说相同。可是,一般的说,历史往往缺乏着文艺性,使人念了头疼;即使含有文艺性,也不能象小说那样圆满生动,活龙活现。历史可以近乎小说,但代替不了小说。世间恐怕只有小说能源源本本、头头是道的描画人世生活,并且能暗示出人生意义。就是戏剧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因为戏剧须摆在舞台上去,而舞台的限制就往往教剧本不能象小说那样自由描画。于此,我们知道了,小说是在书籍里另成一格,它不是仅供我们念着“玩”的
读小说,第一能教我们得到益处的,便是小说的文字。世界上虽然也有文字不甚好的伟大小说,但是一般的来说,好的小说大多数是有好文字的。所以,我们读小说时,不应只注意它的内容,也须学习它的文字,看它怎么以最少的文字,形容出复杂的心态物态来;看它怎样用最恰当的文字,把人情物状一下子形容出来,活生生的立在我们的眼前。况且一部小说,又是有人有景有对话,千状万态,包罗万象,更是使我们心宽眼亮,多见多闻;假若我们细心去读的话,它简直就是一部最好的最丰富的模范文。
文字以外,我们该注意的是小说的内容。要断定一本小说内容的好坏,颇不容易,因为世间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作为小说的材料,实在不容易分别好坏。不过,大概的说,我们可以这样来决定:关心社会的便好,不关心社会的便坏。这似乎是说,要看作者的态度如何了。同一件事,在甲作家手里便当作一个社会问题而提出之,在乙作家手里或者就当作一件好玩的事来说。前者的态度严肃,关切人生;后者的态度随便,不关切人生。那么,前者就给我们一些知识,一点教训,所以好;后者只是供我们消遣,白费了我们的光阴,所以不好。
一部好的小说,必是真有的说,真值得说;它决不求助于小小的技巧来支持门面。作者要怎样说,自然有个打算,但是这个打算是想把故事拉得长长的,好多赚几个钱。所以,我们读一本小说,绝不该以内容与穿插的惊奇与否而定去取,而是要以作者怎样处理内容的态度,和怎样设计去表现,去定好坏。假若我们能这样去读小说,则小说一定不是只供消遣的东西,而是对我们的文学修养,与处世的道理,都大有裨益的。
——1943年3月(有删改)
文章中“小说”与“哲学”、“历史”、“戏剧”相比有哪些优势?

文中作者教给我们哪些读小说的方法?

文章第二节说:“小说是在书籍里另成一格,它不是仅供我们念着‘玩’的。”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水磨房
李汉荣
①水、石磨、粮食,在这里相逢了,交谈得很亲热。
②哗啦啦,是水的声音;轰隆隆,是石磨的声音;那洒洒如细雨飘落,是粮食的声音。
③水磨房一般都在河边或渠边。利用水的落差,带动木制的水轮,水轮又带动石磨,就磨出白花花的面粉或金黄的玉米糁。
④水磨房发出的声音十分好听。水浪拍打水轮,溅起雪白的水花,发出有节奏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水轮有时转得慢,有时转得快,这与水的流量和流速有关。转得慢的时候,我就想,是否河的上游,有几位老爷爷在打水,就把河水的流量减小了?转得快的时候,我又想,是否在河的中游或距水磨房不远的某一河湾,一群鸭子下水了,扑打着翅膀,抬高了河水,加快了水的流速?有一次我还看见水里漂来一根红头绳,缠在水轮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水冲走,我当时真想拾起它,无奈水轮转得很快,又不敢关掉水闸,看着那根红头绳被汹涌的流水扑打,无助地闪动着红色的幻影,心里泛过一阵阵伤感。我想那一定是河的上游或中游,一位姐姐或妹妹,对着河水简单地打扮自己,不小心把红头绳掉进了水里,她一定是久久地望着河面出神,随着红头绳流走的,是她的一段年华,说不定还有一段记忆。
⑤比起水轮热情、时高时低的声音,石磨发出的声音是平和、稳重的,像浑厚的男中音,它那轰隆隆轰隆隆——其实这个词用得不准确,它不怎么“轰”,持续均匀的声音是“隆隆”,像是雷声,但不是附近或头顶炸响的雷声,而是山那边传来的雷声,那惊人的、剧烈的音响都被山上的植被、被距离、被温柔的云彩过滤沉淀了,留下的只是那柔和的隆隆,像父亲睡熟后均匀的鼾声。粮食也发出了它特有的、谁也无法摹仿的声音,磨细的麦面或磨碎的玉米糁从石磨的边缘落下来,麦面的声音极细极轻,像是婴儿熟睡后细微的呼吸,只有母亲听得真切;玉米糁的声音略高略脆一些,好像蚕吃桑叶的声音,或是夜晚的微风里,草丛里露水轻轻滴落的声音。
⑥守在水磨房里的,多是老人或母亲,有时候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太小了,怕不安全。我在七八岁的时候,几次请求母亲让我看守水磨房,母亲不答应,说水可不认识你,水不会格外照顾你。经不住我的纠缠,母亲只好答应我。我看守了好几次水磨房,学大人的样子按时给磨眼里添粮食,按时清扫磨槽里的面粉。抽空蹲在水边看水轮旋转水花飞溅,听水的声音,石头的声音,粮食的声音;根据水轮旋转的快慢想象水的流量流速,想象河的中游或上游发生了什么事情;凝视一根漂流的红头绳想象遥远的河湾一个女孩子伤感的神情……
⑦当我从水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水磨房旁边的柳树林里,母亲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正在缝补的衣裳,微笑着向我点头。哦,我的母亲不放心水,不放心石头,她一直守在水磨房附近,守着她的孩子。
⑧水磨房,我最初的音乐课堂,爱的课堂,我在这里欣赏了大自然微妙的交响,我看见了水边的事物和劳动,有那么丰富的意味;我看见水边的母亲,母亲身边的水,那么生动地汇成了我内心的水域。
⑨我渴望,当我老了,我能有一个水磨房,在水边,看水浪推动水轮,发出纯真热情的声音;将一捧捧粮食放进磨眼,在均匀柔和的雷声里,看一生的经历和岁月,都化作雪白的或金黄的记忆,细雨一样洒下来……
⑩我希望,水磨房不要失传,水磨房的故事不要失传。
(选自《李汉荣散文选集》)
“水、石磨、粮食,在这里相逢了,交谈得很亲热。”请分析第①段在文中的作用。

文章第⑤段写水磨房的三种声音运用了哪些修辞手法?试概括水轮、石磨、粮食发出的声音的特点。

文章⑥⑦⑧段都写到了母亲,试分析文中的母亲形象。

“我希望,水磨房不要失传,水磨房的故事不要失传。”结合全文,探究文章最后一段的内涵。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Howard Goldblatt,中文名是葛浩文,美国著名的汉学家,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作品的英文译者。是目前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国文学翻译家。他翻译了包括萧红、杨绛、贾平凹、莫言等二十多位中国现当代文学家的五十多部作品。
我 译 故 我 在
——葛浩文①访谈录
季进
季进:这么多年,你一直坚持不懈地做中国文学的翻译,我知道这在美国绝对是一项孤独的事业。夏志清先生称你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首席翻译家,应该也包含了一种敬意在里面。
葛浩文:翻译这玩意,一言难尽啊。我像个鲨鱼,你知道鲨鱼要不停地游动,一旦停止就死了。我做翻译就是这样,一定要不停地翻,一旦没有小说翻了,恐怕就要归西天了。
季进:你曾经说过,其实翻译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是选择。你现在是不是还这么认为?
葛浩文:也许说“困难”绝对了点,但重要的还是选择,这话没错。中国每年不知道要出多少小说,我们只能选三五本。美国人对中国不了解的地方已经够多了,还要加上对文学的误解,那就更麻烦了。
季进:有时候好奇怪啊,像《北京娃娃》《狼图腾》这样的作品在国内并不被看好,却在国外获得不小反响,甚至评价很高,真正是墙内开花墙外香。这里面文化的差异、解读的取向应该是不可忽视的因素。
葛浩文:没错没错。一个国家的评价标准或者说文学观,跟另外一个国家的文学观当然是有差异的。《狼图腾》的书评普遍说它非常好,甚至有人说是年度最好的中文小说,连美国的《国家地理》也发了《狼图腾》的书评。到目前为止,《狼图腾》也许可以说是一本突破性的中文作品。 有时候我也纳闷,我常常选择我特别喜欢,也认为是老美非读不可的作品来翻译,可是他们未必那么喜欢。 其实美国人爱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中国文化,中国文学。
季进:好像莫言的作品销得还不错?
葛浩文:《红高粱》最好,我查了一下,已经发行到两万册左右了。虽然是印了十几年累计的数字,但中国文学的翻译能够到两万册,我已经很高兴了。
季进:其实,从数量上来讲,华语文学(包括港台文学)翻译成英文的已经不少了,但是影响还比较有限。
葛浩文:美国人不怎么看重翻译的东西,他们对翻译总是有些怀疑,而美国人又懒得学外文,所以就只看英美的作品。不要说中国文学的翻译,拉美的、东欧的文学翻译,他们也都不大看的。现在渐渐好一点了。
季进:除了对翻译的偏见外,跟美国人的心态也有关系吧?是不是有一种文化上的优越感?
葛浩文:是语言上的优越感吧,世界上很多国家的人都要学英文,说英文,美国人不用,因此对外文不重视。
季进:不管怎样,美国人对翻译的这种态度,还有他们的优越感,已经决定了中国文学翻译在美国注定是属于边缘的边缘,这么多年你却坚持了下来,让中国文学有了更多发声的机会,我们应该对你表示敬意。这么多年仅靠兴趣是不足以支持的,靠的应该是信念。
葛浩文:有一段时间我很想当个中国人,二、三十岁的时候,觉得中国话美,中国姑娘美,什么都美,在家里穿个长袍什么,多好。现在经常有人说我,葛浩文,你比中国人还中国人!后来我听腻了,就问他,这是好话吗?
季进:到目前为止,除了巴金、老舍,你翻译的都是当代作家的作品。你翻译这些作家作品的时候,你觉得通过他们的作品是不是构成一个看待当代中国的窗口?
葛浩文:通过翻译,我只能对作者本人有进一步的了解而已,并没有想通过他们的作品去了解什么社会。呃,社会很抽象,我看重的还是作者本人的思想观念。翻译的时候,我就会对一个人、一个作者的人生观有了新的认识。这种人生观既是代表他本人的,也可以扩大到代表所有的人类,这是一个谜,a puzzle,我就喜欢琢磨这个。
季进:嗯,你用了puzzle这个词,有意思。你翻译了几十部当代小说,那么你作为一个翻译家,对中国当代文学怎么评价呢?我个人感觉中国当代文学,放在整个世界文学的框架中来看,它的总体成就还是有限的。至少在引领20世纪文学潮流方面,中国作家从来没有走在前面,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中国当代作家恐怕还要努力。
葛浩文:很难评价。我们不说有没有伟大的作品,曹雪芹这样的作家毕竟是百年难遇的。但我想当代文学还是有不少优秀作家和优秀作品的,很多作家都很努力,但中国文学还没有走出自己的道路,连作家自己都不太清楚要走向何方。我认为技巧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自己的声音。
季进:如果请你对中国当代文学还有当代文学翻译说几句话,你会怎么说?
葛浩文:虽然我对中国当代文学很难准确地评价,但是我对中国当代文学的未来还是充满信心的,中国文学今后的发展方向不会是退步,一定是进步;不会走向封闭,一定是更加自由。我也说过,中国文学已经开始了创造的时代。我希望不远的将来能翻译中国文学真正的杰作。
(选自《另一种声音——海外汉学家言谈录》,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年,有删改)
访谈呈现了葛浩文先生怎样的形象?请结合全文逐层分析。
对中国当代文学,葛浩文先生持哪些看法?
文章以“我译故我在”为标题,具有什么意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写生世界(下)
丰子恺
去年冬天我曾在这《写生世界》(上)中描写过我幼时所漫游的写生世界的光景,但只写了静物一段就中止了,现在我就来继续描写我青年时代的艺术的心吧。
说出来真是不恭之至:我小时在写生世界中,把人不当作人看,而当作静物或景物看。似觉这世间只有我一个是人。
我在学校里热心地描写石膏头像的木炭画,半年后归家,看见母亲觉得异样了。母亲对我说话时,我把母亲的脸孔当作石膏头像看,只管在那里研究它的形态及画法。我虽在母亲的怀里长大起来,但到这一天方才知道我的母亲的脸孔原来是这样构成的!她的两眼的上面描着整齐而有力的复线,她的鼻尖向下钩,她的下颚向前突出。我惊讶我母亲的相貌类似德国乐剧家华葛内尔〔瓦格纳〕(Wagner)的头像!我正在观察的时候,蓦地听见母亲提高了声音诘问:“你放在什么地方的?你放在什么地方的?失掉了么?”
母亲在催我答复。但我以前没有听到她的话,茫然不知所对,支吾地问:“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的?”
母亲惊奇地凝视我,眼光里似乎在说:“你这回读书回家,怎么耳朵聋了?”原来我当作华葛内尔头像而出神地观察她的脸孔的时候,她正在向我叙述前回怎样把零用钱五元和新鞋子一双托便人带送给我;那便人又为了什么原故而缓日动身,以致收到较迟;最后又诘问我换下来的旧鞋子放在什么地方的。我对于她的叙述听而不闻,因为我正在出神地观察,心不在焉。
我读《Figure Drawing》〔《人体描法》〕(这是一册专讲人体各部形状描法的英文书),读到普通人的眼睛都生在头长的二等分处一原则,最初不相信,以为眼总是生在头的上半部的。后来用铅笔向人头实际测量,果然从头顶至眼之长等于从眼至下颚之长。我知道了这原则,我非常感佩!欢喜之极!从此时时留意,看见了人头便目测其中的眼的位置,果然百试不爽。有一次我搭了西湖上的小船到岳坟去写生。搭客众多,船行迟迟。我看厌了西湖的山水,再把视线收回来看船里的搭客。我看见各种各样的活的石膏模型,摇摇摆摆地陈列在船中。我向对座的几个头像举行目测,忽然发见其中有一个老人相貌异常,眼睛生得很高。据我目测的结果,他的眼睛决不在于正中,至少眼睛下面的部分是头的全长的五分之三。《Figure Drawing》中曾举种种不合普通原则的特例,我想我现在又发见了一个。但我仅凭目测,不敢确信这老人是特例。我便错认这船为图画教室,向制服袋里抽出一枝铅笔来,用指扣住笔杆,举起手来向那老人的头部实行测量了。船舱狭小,我和老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四尺,我对着他擎起铅笔,他以为我是拾得了他所遗落的东西而送还他,脸上便表出笑颜而伸手来接。这才使我觉悟我所测量的不是石膏模型。我正在惭悚不知所云的时候,那老人笑着对我说,“这不是我的东西,嘿嘿!”
我便顺水推船,收回了持铅笔的手。但觉得不好把铅笔藏进袋里去,又不好索性牺牲一枝铅笔而持向搭船的大众招领,因为和我并坐着的人是见我从自己袋里抽出这枝铅笔来的。我觉得自己的脸上发热了。
后来我在人体画法的书上读到:老人因为头发减薄,下颚筋肉松懈,故眼的位置不在正中而稍偏上部。我便在札记簿上记录了一条颜面画法的完全的原则:
“普通中年人的眼位在头的正中,幼儿的眼,位在下部,老人的眼稍偏上部。”
又有一次我在一个火车站上等火车,对面来了一个卖花生米的江北人。他的脸孔的形态强烈地牵惹了我的注意,那月台立刻变成了我的图画教室。
我只见眼前的雕像脸孔非常狭长,皱纹非常繁多。哪一条线是他的眼睛,竟不大找寻得出。我曾在某书上看到过“舊字面孔”一段话,说有人的脸孔像一个“舊”字。这回我所看见的,正是舊字面孔的实例了。我目测这脸孔的长方形的两边的长短的比例,估定它是三与一之比。其次我想目测他的眼睛的位置,但相隔太远,始终看不出眼睛的所在。远观近察,原是图画教室里通行的事,我不知不觉地向他走近去仔细端相了。并行在这长方形内的无数的皱纹线忽然动起来,变成了以眉头为中心而放射的模样,原来那江北人以为我要买花生米,故笑着擎起篮子在迎接我了。
“买几个钱?”
他的话把我的心从写生世界里拉回到月台上。我并不想吃花生米,但在这情形之下不得不买了。
“买三个铜板!”
我一面伸手探向袋里摸钱,一面在心中窃笑。我已把两句古人的诗不押平仄地改作了:
“时人不识予心乐,将谓要吃花生米。”
(选自《丰子恺艺术随笔》,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有删节)
文中记叙了“我”年青时写生观察的哪三个例子?其用意各是什么?
文中两处画线句分别体现了“我”怎样的心情?请结合上下文分析。
① 我觉得自己的脸上发热了。②我一面伸手探向袋里摸钱,一面在心中窃笑。
文章写的只是“我”年青时的写生经历,为什么以“世界”入标题?

Copyright ©2020-2025 优题课 youtike.com 版权所有

粤ICP备2002484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