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面题目。
梨花箱
李德霞
奶奶上山挖野菜,回来时滚了坡,两条腿就不能动了。
父亲把奶奶背到金先生家,金先生看过后说:“人上了岁数不经摔,回家慢慢调养吧。调养得好,兴许能送个屎尿。”
奶奶的腿,被金先生判了死刑。
父亲又把奶奶背回家。奶奶原来住西屋,父亲的腿还没迈上台阶,背上的奶奶就喊:“雷劈的,西屋照不了多少日头,你想让我早点死啊!我住北屋!”
父亲看看母亲,母亲说:“就依娘。”
北屋是倒炕,离窗户远。奶奶说:“给我弄张床,我睡窗口那边。”父亲和母亲“吭哧吭哧”从下房挪来那张老式木头床,摆在窗口前,铺好被褥,扶奶奶躺下去。奶奶很满足,很惬意的样子。奶奶似乎把支使父亲做这做那当成了乐趣,刚躺一会儿,奶奶又说:“去,把我西屋那边的梨花箱搬过来。”
梨花箱是奶奶的陪嫁品,梨木做的,上面画着一朵朵梨花,煞是好看。梨花箱里没啥值钱的东西,全是奶奶打了补丁、磨成毛边的旧衣裳。破归破,旧归旧,可一件件洗得干净,叠得齐整。父亲搬来梨花箱,放到奶奶够得着的地方。奶奶闭上眼安静地睡了。
吃饭了,父亲端来玉米糁子糊糊。奶奶爱吃煮烂了的土豆块,父亲就多捞几块沉在碗底。奶奶一看父亲手里的稀饭,脸一板叫:“雷劈的,你要饿死我吗?我不喝稀的,吃稠的……我吃玉米饽饽!”
父亲不敢还嘴,陪着笑端走稀饭。回到西屋,父亲一脸疑惑地对母亲说:“咱娘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咋就不讲理了?”
母亲边做玉米饽饽边说:“昨天咱娘还活蹦乱跳的,一下子不能动了,换你,心里能好受?她不拿捏你拿捏谁?”
母亲做好了玉米饽饽,父亲趁热给奶奶端过去。父亲搁下碗,扶奶奶起来,拉条板凳坐在奶奶床边。父亲想和奶奶好好说会儿话。
奶奶并不领情,瞪一眼父亲,凶巴巴地嚷:“我吃饭,你看着,你让我怎么往下咽?几年的私塾白念啦?”
父亲灰了脸,急急地走开。从此,父亲再给奶奶送玉米饽饽,搁下碗就走,他怕惹奶奶不高兴。
转眼,几天过去。父亲发现了新问题,回来对母亲说:“咱娘一顿两个玉米饽饽,一天吃两顿,咋越吃越没精神头了?”
母亲说:“你快去请金先生来,可别憋出别的病来。”
金先生来了,进去得快,出来得也快。金先生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眼神怪怪的。金先生说:“老人是不能干活了,可不能亏了老人的肚子啊。”
父亲一把掀开锅盖,锅里是照见人影的玉米稀饭。父亲涨红了脸说:“我娘不喝稀的,吃稠的,我们匀出玉米面给她做饽饽,一天两顿饭,一顿两个饽饽,够壮劳力的伙食了,咋就亏了肚子?”
“那就好,那就好。算我没说。”金先生讪笑着,走出门去。
父亲瞅着金先生远去的背影,啐口唾沫说:“呸,医术不行,毛病不少。”母亲说:“要不,你后天跟队长请个假,送咱娘去镇里看看,千万别耽搁了。”
第七天一早,父亲借来毛驴车,拴在大门口。母亲刚好蒸出了玉米饽饽,父亲端着热气腾腾的饽饽走进北屋,进门就说:“娘,吃饭了,吃完饭我们带你去镇里瞧瞧。”
没人应。
父亲往里一看,手一抖,碗“啪”地碎在地上,两个玉米饽饽滚到当地……
奶奶死了……
村里人都说,奶奶活着刚强,死也刚强,硬是没拖累父亲母亲几天。
出丧回来,父亲和母亲收拾北屋。挪开奶奶睡过的那张木头床,父亲一眼看见藏在床头下的梨花箱。父亲很懊悔,懊悔没把梨花箱随奶奶葬进坟里。
梨花箱打开,父亲和母亲惊呆了。里面没一件奶奶的旧衣裳,全是掰开晒干的玉米饽饽!
母亲含泪把饽饽拼了又拼,数了又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好二十四个。母亲低声啜泣:“咱娘……她是饿死的呀!”
父亲抱着梨花箱,泪雨滂沱,长跪不起……
(选自《短小说》2012年第7期)请用简明的语言梳理这篇小说的脉络。
指出小说中画线处所用的描写方法,并分析这段文字在情节发展上的作用。
依据小说的相关内容,简要分析奶奶的形象。
小说的结尾部分,写了“父亲抱着梨花箱,泪雨滂沱,长跪不起……”这样安排有什么作用?请从两个不同的角度谈谈你的见解。
《记住回家的路》(原文见本专题高频考点一“5年高考”部分)
解释下面两句话在文中的含意。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机会和压力去支配,在世界上风风火火或浑浑噩噩,迷失了回家的路途。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一个人有了坚实的自我,他在这个世界上便有了精神的坐标,无论走多远都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被时间决定的讲述》(原文见本专题高频考点二“5年高考”部分)
如何理解文中画线部分的含意?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阅读下面文段,注意画线部分,请简要分析其行为反映了爷爷什么样的心态。
(我爷爷靠勤劳发了家,做了大染坊的老板。他劳动或闲暇时总爱嚼黄豆,我父亲是爷爷的独苗,从小沾染上了抽大烟、赌博的恶习。)
我十岁那年,三天三夜,父亲跟人赌输了。大染坊被抵了赌债。那一天爷爷没有嚼他的黄豆,唉声叹气,一脸乌云。
搬出大染坊时,爷爷习惯性地掏出黄豆,迟疑了一下,爷爷这回没有把黄豆塞进嘴巴,而是把黄豆一路撒在地上。(节选自王琼华《最后的黄豆》)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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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索
阿城
一个钟头之前就听到这隐隐闷雷,初不在意。雷总不停,才渐渐生疑,懒懒问了一句。领队也只懒懒说是怒江,要过溜索了。不由捏紧了心,准备一睹纵贯滇西的怒江,却不料转出山口,依然是闷闷的雷。见前边牛死也不肯再走,心下大惑,就下马向前。行到岸边,抽一口气,腿子抖起来,如牛一般,不敢再往前动半步。
万丈绝壁垂直而下,驮队原来就在这壁顶上。怒江自西北天际亮亮而来,深远似涓涓细流,隐隐喧声腾上来,一派森气。俯望那江,蓦地心中一颤,再不敢向下看。
领队稳稳坐在马上,笑一笑。那马平时并不觉得雄壮,此时却静立如伟人,晃一晃头,鬃飘起来。牛铃如击在心上,一步一响,驮队向横在峡上的一根索子颤颤移去。那索似有千钧之力,扯住两岸石壁,谁也动弹不得。
领队下马,走到索前,举手敲一敲那索,索一动不动。领队瞟一眼汉子们,一个精瘦短小的汉子站起来,走到索前,从索头扯出一个竹子折的角框,只一跃,腿已入套。脚一用力,飞身离岸,嗖地一下小过去,却发现他腰上还牵一根绳,一端在索头,另一端如带一缕黑烟,弯弯划过峡谷。一只大鹰在瘦小汉子身下十余丈处移来移去,翅膀尖上几根羽毛在风中抖。再看时,瘦小汉子已到索子向上弯的地方,悄没声地反着倒手拔索,横在索下的绳也一抖一抖地长出去。
大家正睁眼望,对岸一个黑点早停在壁上。不一刻,一个长音飘过来,绳子抖了几抖。三条汉子站起来,拍拍屁股,一个一个小过去。领队哑声问道:“可还歇?”余下的汉子漫声应道:“不消。”纷纷走到牛队里卸驮子。
牛早卧在地上,两眼哀哀地慢慢眨。两个汉子拽起一条牛,骂着赶到索头。那牛软下去,淌出两滴泪,大眼失了神,皮肉开始抖。汉子们缚了它的四蹄,挂在角框上,又将绳扣住框,发一声喊,猛力一推。牛嘴咧开,叫不出声,皮肉抖得模糊一层,屎尿尽数撒泄。过了索子一多半,那边的汉子用力飞快地收绳,牛倒垂着,升到对岸。这边的牛哀哀地叫着,汉子们并不理会,仍一头一头推过去。之后是运驮子,就玩一般了。这边的汉子也一个接一个飞身小过去。
我战战兢兢跨上角框,领队吼一声:“往下看不得,命在天上!”猛一送,只觉耳边生风,僵着脖颈盯住天,倒像俯身看海。自觉慢了一下,急忙伸手在索上向身后拔去。这索由十几股竹皮扭绞而成,磨得赛刀。手划出血来,黏黏的反倒抓得紧。手一松开,撕得钻心一疼,不及多想,赶紧倒上去抓住。猛然耳边有人笑:“莫抓住不撒手,看脚底板!”方才觉出已到索头。慎慎地下来,腿子抖得站不住,脚倒像生下来第一遭知道世界上还有土地,亲亲热热跺几下。
猛听得空中一声唿哨,尖得直入脑髓。回身却见领队早已飞到索头,抽身跃下,走到汉子们跟前。
牛终于又上了驮,铃铛朗朗响着,似是急急地要离开这里。上得马上,才觉出一身黏汗,风吹得身子抖起来。顺风出一口长气,又觉出闷雷原来一直响着。
(选自《阿城精选集》,有删改)本文用不少笔墨写牛,这对环境描写和人物刻画各有什么作用?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文中写领队比较分散,请统观全文,简要分析领队形象。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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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丑
严歌苓
拾垃圾的曾老头拿烂得水汲汲的眼看着赵无定,说:“你出息了,跟你爸一样教大学了。我家小臭儿也出息了,要娶媳妇了。现在的媳妇都得要钢琴,就跟我年轻时候,媳妇们要彩礼一样。没彩礼,娶不上什么体面媳妇。……一个钢琴得五千哪。”
老头两片嘴唇启开着,看得出结了满嘴的话:“我在想,你能不能给大爷找那份差事,就是你爸早先给我找的那份儿人体模特儿的差事。小臭儿的一房间家什都是靠那份差事挣来的。”
“大爷,可现在……”
“你不用说,我知道我现在老得就剩下渣儿了,走了样了,没法看了。你跟学校说说,要是给别人十块,给我八块就成……”
无定为他争取到的价码是十五元一小时。因为无定父亲的“审丑说”莫名其妙地热起来。一个顶信仰“审丑”原则的学生的画作在全国美展中得了一等奖,许多杂志刊出这个“审丑”创举——巨大的画幅上,那丑浓烈,逼真得让人恶心。
晚秋,那老头又出现在灰色的风里,颠颠簸簸追逐一块在风中打旋的透明塑料膜。他告诉无定,小臭儿有了钢琴,也有了媳妇。他们交谈时,不少人默默地注视着老头,每张脸都板硬,盛着或显著或含蓄的恶心。
又一年,赵无定被介绍到一个画商家。敲开门,里面的男主人对他叫:“哎呀,是你呀!不认识我啦?”男主人身后是一屋锃亮的家具,锃亮的各“大件儿”,锃亮的钢琴,锃亮的一个女人。
“你妈给过我一块冰糖呢,那时糖多金贵!忘啦?”
无定明白了,面前这个双下巴、头开始拔顶的男人是小臭儿。
“快请进,快请进!哎,咱家来稀客啦!”他对女人说。
无定在宽大的沙发上落下屁股,挺寒酸地把几张画靠在茶几腿上。
“这几张画……”
“先不谈生意,先吃饭!哥儿们多少年了!”小臭儿扬声笑起来,“包了饺子,三鲜馅儿的,正下着。冰箱里我存了青岛啤酒。瞅你赶得这个巧!”
这时有人轻轻地敲门。媳妇从猫眼儿看出去,踮着脚尖儿退回来:“你爷爷!”
“我哪儿来的爷爷?他不要老脸,我可要脸!”小臭儿说。他起身,嘱咐媳妇:“先不开饭,不然他下回专赶吃饭时间来!你就告诉他我不在家。”然后转脸向无定,笑又回来了:“拿上你的画,咱们上卧室谈。”
无定跟着进了卧室,小臭儿将门挂个死。客厅里传来一清亮一混浊两副嗓音。
“臭儿又不在吗?老也没见他,想得慌。”
“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
“那我多等会儿。”
“哎哎!……别往那儿坐,那沙发是新的!您坐这儿吧!……”
无定早没了谈生意的心思,心坠得他累。一小时后,老头走了。一锅饺子捂在锅里的时间太长了,全沤烂了,成浆了。
无定客气而坚决地在他们摆开饭桌时离开了。
不久,学校会计科的人告诉无定,老头的计时工资算错了,少付了他百把块钱。无定揣了钱,但从夏天到冬天,一直没遇到老头。他只好从学校找到了老头的合同,那上面有他的地址:某街三百四十一号。街是条偏街,在城郊。无定没费多少时间便找着了三百四十号——这条街的最后一个号码,再往前就是菜田了。
无定走出了街的末端,身后跟了一群热心好事的闲人。在阔大无边的菜田里,有一个柴棚样的小房,门上方有一个手写的号码:三百四十一。门边一辆垃圾车……
“噢,您是找他呀!”闲人中有人终于醒悟似的,“曾大爷!他死啦。去年冬天死啦!”
那人说:老头有个很好的孙子,孝敬,挣钱给爷爷花,混得特体面,要接爷爷去他的新公寓,要天天给爷爷包饺子;但老头不愿去,天天喂他饺子的好日子他过不惯,他怕那种被人伺候、供着的日子……这是老头亲口告诉街坊的。
“你是曾大爷的什么人?”那人问。
“朋友。”无定答。
“也认识他孙子小臭子?”
“对。”
“他真对他爷爷那样好?”
无定停了好大一会儿,说:“真的。”(节选自《审丑》,有删改)
根据小说内容,简要概括曾大爷的形象特点。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