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
题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梯 子
周 粲
年轻的爸爸和他的儿子一起在后花园放风筝。小小的园地,小小的风筝。
小小的风筝飞呀飞的,就飞到了墙头上。墙头上的野花,把风筝紧紧地缠着。
于是爸爸说,必须去拿一架梯子来,然后爬上梯子,取下墙头上的风筝。
爸爸要爬上梯子,但是儿子说:“爸爸,让我来吧!”
爸爸看了看他9岁的儿子,想了又想,终于说:“让你来就让你来。”
猴子一般,儿子爬到梯子的最高一级了。
儿子转过头来,嘻嘻地笑。他的笑声,像用早晨的牵牛花吹出来的。
解开了风筝绕在野花上的线,正要下来,爸爸却用一只大手和一个声音制止了他。爸爸说:“慢着!”
儿子停住了,望着爸爸,用眼睛问爸爸:“怎么啦?”
爸爸说:“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你再下来。”
于是儿子笑得更开心,他一手抓住梯子,一手拿着风筝,等爸爸讲故事。爸爸讲的故事,没有一次是不好听的。
爸爸说:“从前有个爸爸,告诉他那个站在一架很高很高的梯子上的儿子说,你跳下来,你一跳下来爸爸一定会在下面把你抱住。听见爸爸这么说,儿子很放心,便纵身一跳。哪里知道当儿子就要投进爸爸怀里的前一秒钟,爸爸的身体一闪,站在一旁。儿子扑了个空,掉在地上。儿子哭哭啼啼地站起身来,问爸爸为什么要骗他。爸爸说,我要给你一个教训,连你爸爸的话都靠不住,别人说的话,更不必说了。”停了一停,爸爸继续说:“我们也来照着做一次好不好?”
儿子一听,脸都变白了。
爸爸说:“不要怕,勇敢一点,你只要跳那么一次就行了。我要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免得你以后长大了,容易上人家的当。”
儿子显然没有被爸爸的话说服。他脸上惊愕的表情,丝毫没有消退,他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爸爸开始发号施令了:“听着啊,我喊‘一二三’,喊到‘三’的时候,你就跳下来,然后我就把伸出去假装要接住你的手缩回来,让你跌一个屁滚尿流!”’站在梯子上,儿子的脸像一个还没有熟透的橘子。
爸爸喊了:“一……二……三!”
咬紧牙根,忍着泪,儿子从梯子上跳下来了。他等待着自己的身体像一个南瓜,扑的一声,摔得支离破碎……
然而,好奇怪,爸爸的手竟然没缩回去,他的身体也没移开。他还是定定地站在原来的地方。他把掉到他两手中的儿子,牢牢固固、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抱住了。
儿子虽然不曾受伤,但是他的神情,比刚才还要疑惑。张大了眼睛,他问:“爸爸,你为什么骗我?”
爸爸笑出声来。爸爸说:“爸爸要让你知道:即使是别人的话,有时也是可以信任的,何况是爸爸的话呢!”
所有的玫瑰花,都回到儿子脸上。他搂住爸爸,不住地吻爸爸的双颊。
爸爸和儿子拉着风筝,向后园的一角跑去。
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5分)

A.写儿子在梯子上,爸爸却让他长时间地站在上面听自己讲故事,这一情节不真实;还不如让儿子跳两次,既可避免拖沓,给儿子的教训会更深刻。
B.这篇小说没有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爸爸和儿子只不过是两个道理的传声者,就如相声里的甲、乙两个角色,因为微型小说不要求要素齐备。
C.小说以梯子为道具,通过父与子的对话,传达了这样一种思想观念:人对人的认识必须是防范和信任共存。
D.父亲讲述的那个儿子是一个勇敢的儿子,爸爸的儿子是一个胆怯的儿子,两者构成鲜明的对比,有力地突出了主题。

E.小说主要以儿子上梯子、在梯子上、下梯子构成故事情节,充分体现了微型小说的选择材料和剪裁材料的一个突出特点:时间跨度小,写典型的生活横截面。
根据小说内容,分析小说中爸爸的形象。
文中写到了哪几种花?分别简析其作用。(6分)
小说中先说:“我要给你一个教训,连你爸爸的话都靠不住,别人说的话,更不必说了。”后来又说:“爸爸要让你知道:即使是别人的话,有时也是可以信任的,何况是爸爸的话呢!”你对其中的哪一方面有较深的理解?请说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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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针 挑 土
芳 菲
从湘西回来,和朋友们说起黑妮;说起在凤凰的偶遇,说起跟她去苗寨跑了一天,看她做的种种事,感慨得很;说想起一句记不全的俗语,“什么什么像针挑土,什么什么像水推沙”,黑妮就是在针挑土;黑妮!黑妮……
一 说起黑妮,脑子里一边浮现她朴素清瘦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有隐隐的心疼。凤凰是她的故乡,但和我们这些外人在一起,倒是她有几分害羞腼腆。黑妮如今工作、居 住在意大利,做湘西扶贫工作的时间不短了。最初是一帮一地助学,先后帮了几十个孩子。前些年申请到一笔经费,设计了“湘援游”这个项目。如今每年都会回来 几趟,带来游人,带来捐款;关键是,耐心地、苦口婆心地,教苗族妇女如何保存她们优美的刺绣艺术。“负责任的旅游”,听黑妮说,这一旅游概念正在欧洲兴 起,它强调旅行者对目的地生存和文化的责任,在旅游资费中,捐出一部分作为扶持当地可持续发展的基金。
黑妮就在其中做穿针引线的工作。
她 在大山里找出苗族传统文化仍保持良好的村寨,从房屋构造、村寨形态、人伦礼仪……最后落实到妇女们的苗绣——这是可以直接带来经济效益的活计。传统苗绣缤 纷五彩,灵动有情,但如今在慢慢地退化、消失,机器绣品在泛滥。黑妮,就要跟她们一遍遍地讲,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不要跟着外面转,要相信你们的祖母和 母亲,看着眼前的山水,怀着美好的心愿,做自己创造性的苗绣。
那天,我们上午去的是老家寨,一路颠簸,开了一个多小时,我已经在揪着心开始晕车 了。最后步行20分钟进寨。在山间步行其实是美好的,暖暖的冬阳,弯弯曲曲镶嵌在田野中的蛮石路,清新的空气,收割干净的田野……老家寨的妇女已得知黑妮 要来,身着节日服装的她们已经聚集等候,先用快乐的迎客歌在院子里欢迎,然后进屋拿出各自的绣品,等黑妮来评判。
看样子情况不乐观。黑妮没有面露喜色,也没有愠色。她还是那么一字一句、认真地批评她们:“这个不好,一看就是跟机器学的。”“这个线不好,要用棉线。我们这次带了些来。”……
黑 妮,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情景,有点发懵。她从那么远跑来,又跑了这么久的山路,就是想通过几句温和的话塑造她们对美和丑的观念吗?堂 屋壁板上贴满各种画片,是这个家的装饰墙,也好似所有外来影响的象征:正中一张有些陈旧的毛主席像,把一个更陈旧的大红双喜字贴去了一大半,左边是海南风 光照,右边是明星李小龙的赤身拳照,两个胖娃娃图片,一幅小小的西洋画《泉》。
下午去另一个苗寨,又是近两小时车程。“这一个绣得比较好,就是村寨的形态不如老家寨,建了些新房。”黑妮对一个个目的地都很了解。等到回程,太阳已经有倦容了。
晚上我们在沱江边吉夫开的咖啡馆休息聊天。吉夫是湘援游志愿者,今天一路一直是他提着大包的棉线。黑妮的湘援游,就是靠这些当地的志愿者,不取一毫地付出,才运作起来。今天开车的“李万通”,也有自己的公司。
咖啡馆的壁挂上有一个插页,取下一看,是凤凰手绘地图,封面图案取自传统苗绣,那五彩灵动的喜鹊,我看得呆了一下,原来这样好。地图10元一份,买下可算对湘援游的支持,还可得一枚徽章作奖励。我想了想,红着脸买了四份,说回去送朋友。素静的黑妮眼睛亮了。老天!
这有什么用!我心里说。
有 没有用,真不知道,但我忘不掉他们。我查了针挑土的俗语,原来是这样说的:“成家好似针挑土,败家好似水推沙”,“赚钱好似针挑土,花钱好似水推沙”,一 下把我的心挑亮了!既然世世代代,要成就一件事都这样难,从来就这样难,那么,以难易成败来衡量黑妮们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呢?且写下这一短文,送上对她的 祝福吧。
(有删改)
解释下列两句话在文中的含义。
等到回程,太阳已经有倦容了。
素静的黑妮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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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损了的铁铃铛
宗璞
秋天忽然来了,从玉簪花抽出了第一根花棒开始。那圆鼓鼓的洁白的小棒槌,好像要敲响什么,然而它只是静静地绽开了,飘散出沁人的芳香。这是秋天的香气,明净而丰富。
本来不用玉簪棒发出声音的,花园有共同的声音。那是整个花园的信念:一个风铃,在金银藤编扎成的拱形门当中,从缠结的枝叶中挂下来。这风铃很古老。是铁铸的,镌刻着奇妙的花纹。铃中的小锤很轻巧,用细链悬着,风一吹,就摇摆着发出沉闷的有些沙哑的声音。春天和布谷鸟悠远的啼声作伴,夏天缓和了令人烦躁的坚持不懈的蝉声,秋夜蟋蟀只有在风铃响时才肯停一停。小麻雀在冬日的阳光中叽叽喳喳,歪着头对准风铃一啄,风铃响了,似乎在提醒,沉睡的草木都在活着。
“铁铃铛!”孩子们这样叫它。他们跑过金银藤编扎的门,总要伸手拨弄它。勉儿,孩子中间最瘦弱的一个,常常站在藤门近处端详。风铃是勉儿的爸爸从一个遥远的国度带回的。从他装满问号的眼睛可以看出,他觉得这铃很神秘。
风铃那沉闷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很像是富有魅力的女低音,又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勉儿常常梦见那总不在家的爸爸。勉儿梦见自己坐在铁铃铛的小锤上。抱住那根细链。打秋千似的,整个铃铛荡过来又荡过去,荡得高高的!他掉下来了,像流星划过一条弧线,正落在爸爸的书桌上。各种书本图纸一座座高墙似的挡住他,什么也看不见。爸爸大概到实验室去了。爸爸说过.他的书桌已经够远,实验室还更远,在沙漠里。沙漠是伟大的。
“爸爸!”勉儿大声叫。他的喊声落在花园里,惊醒了众多的草木。小棒槌般的吃惊地绽开了好几朵。紫薇怀疑地摇着—簇簇有皱折的小花帽。马缨花到早上才有反应。在初秋的清冷中,它们只剩了寥寥几朵,粉红的面颊边缘处己发黄,时间确实不多了。
“你在这里!铁铃铛!”勉儿上学时照例招呼老朋友。他轻轻抚摸铃身,想着它可能累了。
风铃忽然摇动起来,幅度愈来愈大,素来低沉的铃声愈来愈高昂、急促,好像生命的暴雨尽情冲泻,充满了紧张的欢乐。众草木用心倾听这共同的声音,花园笼罩着一种肃穆的气氛。勉儿也肃立。那铃勇敢地拼命摇摆着,继续发出洪钟般的声响。声响定住了勉儿,他有些害怕。
“它把自己用得太过了。”紫薇是见过世面的。
好一阵,勉儿才迈步向学校走去。随着他远去的背影,风铃逐渐停下来,声音也渐渐低沉,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不久,叹息也消失了,满园里弥漫着玉簪花明净又丰富的香气。
勉儿从学校回来,走过花园,风铃沉默着。那吊着小锤的细链僵直了,不再摆动,用手拉,也没有一点动静。他自己的心悬起来,像有一柄小锤,在咚咚地敲。
他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和妈妈一起到沙漠中了。无垠的沙漠,月光下银子般闪亮。爸爸躺在一片亮光中,微笑着,没有一点声音。
他是否像那个铁铃铛,尽情地唱过了呢?
勉儿累极了,想带着爸爸坐在铃上回去。他记得那很简单。但是风铃只悬在空中,小锤子不垂。
他站在爸爸的书桌上,踮着脚用力拉,连链子都纹丝不动。铃顶绿森森的,露出一丝白光。那是裂开的缝隙。链子和铃项粘在一起.锈住了。
如果把它挂在廊檐下不让雨淋,如果常常给它擦油,是不是不至于?
“它已经很古老了,总有这么一天的。”妈妈叹息着,安慰勉儿。
花园失去了共同的声音,大家都很惶惑。玉簪花很快谢了;紫薇的绉边小帽都掉光了;马缨只剩了对称的细长叶子敏感地开合,秋雨在叶面上滑过。
那只锈损了的铁铃铛被取下了,卖给了古董商。勉儿最后一次抱住它,大滴眼泪落在铃身上,经过绿锈、裂缝和长长短短的线路波纹,缓缓地流下来。
(有删节)
怎样理解第l3自然段“他是否像那个铁铃铛,尽情地唱过了呢”在文中的含意?
请分析最后一段画线句子的妙处。

(2013年)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枪口下的人格
徐树建
这是1944年的8月,德国人占领下的巴黎。在一家咖啡馆里,一名叫霍夫曼的德国少校脑后忽然被顶上一件冰凉的东西,随机有人大声命令道:“霍夫曼少校,举起你的手来。”
霍夫曼大吃一惊,只得举起双手,一任靠在腰间的手枪被抽走,等转头一看顿时又气又羞,原来,刚才顶着自己的并不是枪,仅仅是一柄铲子,而俘虏他的人竟是贝尔蒂——他的房东。
德国军队占领巴黎后,霍夫曼就住在贝尔蒂家。他对贝尔蒂一家还算客气,不过,那更是一种骨子里的轻蔑。此刻望着霍夫曼疑惑不解的样子,贝尔蒂挺直胸膛得意地说:“我们起义了,全城都解放了,现在,我要把你押送到战俘营里。”
于是霍夫曼不得不在前面走,这时贝尔蒂的邻居迈尔迎面过来,冲上去对着霍夫曼就是一口黏痰。霍夫曼不动声色的擦掉脸上的黏痰,然后傲慢地说:“先生,你太没有风度了。作为一名有尊严的帝国军人,我鄙视你。”迈尔停了暴跳如雷,挥舞着拳头要上前殴打,更有几个围观的人大叫起来:“扒了他的衣裳,用石块砸死这个德国佬!”
贝尔蒂死命拉住迈尔,又对众人说:“他是一个俘虏,理应得到应有的尊重,还是让法律来审判他吧!” 霍夫曼听了。对贝尔蒂微微弯腰,说:“谢谢!”
贝尔蒂严词呵斥道:“收起你的那一套吧!一个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刽子手,有何风度、尊严可言?”
霍夫曼被关进了战俘营里。贝尔蒂同大伙正高兴,谁知刚过去几个小时,这座城市就又被疾驰增援的德国军人重新占领了,然后大伙像猪羊一样全被赶到广场上。
霍夫曼和其他俘虏自然得到了解救,他们趾高气扬地走到大伙面前,挨个指认几个小时前俘虏他们的人。
只要他们一指认出谁,那人就会被粗暴地强拉出来当众杀死。
一会儿轮到霍夫曼指认了,他一双狼似的眼睛从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上扫过。没有人能忍受得了他的目光,不得不低下头,只有一双眼睛避也不避,那人正是贝尔蒂。
只见霍夫曼盯着贝尔蒂,轻声说:“你曾维护了我的尊严,现在,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说着径直走过贝尔蒂的面前。
贝尔蒂得救了,虽然他不怕死,但活着毕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他从心底里暗暗感谢霍夫曼。
就在这时听到霍夫曼锐声叫了起来:“俘虏我的人就是他,给我毙了他!” 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声,早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德国军人冲过去,揪出迈尔
德国人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搭上了扳机,迈尔早就吓瘫了,面无人色,连裤子都湿了一大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叫起来:“霍夫曼,你认错人了。俘虏你的人不是他,而是我!”所有人全惊呆了,霍夫曼更是大吃一惊,大叫的人是贝尔蒂。
霍夫曼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贝尔蒂先生,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头昏了吗?”
贝尔蒂从队列中笔直地走出来,一脸平静地说:“霍夫曼先生,你怎么可以泄私愤呢?你所谓的风度呢?”
霍夫曼大脑里一片糨糊,摇着头呻吟着说:“贝尔蒂先生,你这是开玩笑吧?明明是这个可恶的人俘虏我的嘛……”
贝尔蒂口齿分外清晰、分外响亮地说:“霍夫曼先生,请以你一向引以为豪的尊严起誓,俘虏你的人到底是谁?”
霍夫曼一下子脸如死灰,无力地回道:”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贝尔蒂微笑着说:“在我们心目中,尊严和风度的重量绝不比你们轻,甚至比生命还要重!”
枪响了,贝尔蒂倒了下去。对着这个伟大的灵魂。霍夫曼缓缓把腰弯了下去。
问:请围绕主人公贝尔蒂梳理文章的基本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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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塔萨的一个奇特的下午
【哥伦比亚】加卡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
鸟笼做成了。巴尔塔萨习惯地把它挂在房檐底下。刚吃完午饭,就听人到处在说,他做了一个全世界最漂亮的鸟笼。来瞧热闹的人多级了,巴尔塔萨房前简直门庭若市,吵吵嚷嚷的,他只得摘下鸟笼,把木工作坊的门关上。
“你该刮刮脸啦。”乌尔苏拉对他说。两个星期以来,丈夫一心扑在鸟笼上,干木工活儿就不用心思了,她很不高兴,可是鸟笼一做好,她的烦恼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你能赚多少钱呢?”她问。
“不知道,”巴尔塔萨回答,“我想要价三十比索。末了总能到手二十吧。”
“你先要五十比索,”这半个月来,你起早贪黑的。再说,这鸟笼多大呀。我这辈子见过的鸟笼,就数这个大哩。”
有关鸟笼的消息早就传开了,老大夫希拉尔多的夫人爱养鸟,那天下午,大夫出诊归来,就去看个究竟。
饭 厅里挤满了人,那鸟笼放在桌上,供人观赏。偌大的鸟笼用铁丝扎成,分成三层,上下有通道,里面搭着专供鸟儿吃食和栖息的小房。空余部分,装有鸟儿嬉戏用的 吊杆。整个鸟笼,犹如一座大型冰厂的模型。老大夫左看右瞧,他寻思,这鸟笼果然名不虚传,比他想给妻子买的那种漂亮多了。
“这鸟笼根本不用养鸟,只要在树上一挂,它自己就会叫起来。”说着,他当着众人把鸟笼转了几转,又把鸟笼搁回桌上,“得,我买下了。”
“已经卖给别人啦。”乌尔苏拉说。
“蒙铁尔的儿子,是他订做的。”巴尔塔萨补充道。
大夫又瞧瞧鸟笼。“你可以再做一个嘛!”
“很抱歉,大夫,”巴尔塔萨说,“可是已经出手的东西是不能再卖的呀。”
大夫耸耸肩膀,“他们出多少钱买下的?”
巴尔塔萨把目光转向乌尔苏拉。“六十个比索。”她说。
大夫又看看鸟笼。“真漂亮,”他赞叹着,“漂亮极了。”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蒙铁尔可真有钱啊!”
财 主蒙铁尔对于鸟笼的新闻无动于衷。他就住在离这儿没有多远的地方,一间堆满家具什物的房子里。他那形容憔悴的妻子,一吃罢午饭就紧闭门窗,在黑洞洞的屋子 里,睁着眼睛整整待上两个钟头。她忽然听见人声嘈杂,不禁吃了一惊。开门一看,只见门前聚集着一大帮人,巴尔塔萨拿着一个鸟笼也在那儿。他穿一身白,胡子 刮得精光,神情严肃纯朴。
“这玩意儿真太妙啦,”蒙铁尔的妻子喊了起来,顿时容光焕发,她把巴尔塔萨请到屋里,“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玩意儿。”
“彼贝在家吗?”巴尔塔萨把鸟笼搁在饭厅的桌子上。
“他还在学校里呢,一会儿就回来。”她答道。接着补上一句:“蒙铁尔这会儿在洗澡呢。”
蒙铁尔体态肥大,浑身毛茸茸的,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从卧室的窗户里探出身来:“那是什么呀?”
“彼贝的鸟笼呗。”巴尔塔萨说。
那女人疑惑地瞧他一眼:“是谁的?”
“彼贝的呀,”巴尔塔萨的语气十分肯定,“是彼贝让我做的呀。”
蒙铁尔穿着裤衩就从卧室走了出来。“彼贝!”他大喊了一声。
“孩子还没有回来呢。”他妻子喃喃地说。
彼贝在门洞里出现了。他约摸十二岁,眼睫毛弯弯的,沉静忧伤,活像他母亲。
“你过来,”蒙铁尔对他说,“是你让他们做鸟笼的吧?”
孩子低下脑袋。蒙铁尔一把揪住孩子头发,硬要孩子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呀。”
孩子咬咬嘴唇,一声不吭。
“蒙铁尔!”妻子埋怨了。
蒙铁尔放开孩子,转身朝巴尔塔萨走来。“抱歉得很哪,巴尔塔萨,你事先应该跟我商量一下嘛。只有你才会跟小孩子打交道。”他把鸟笼还给巴尔塔萨,“你赶紧拿走,能卖给谁就卖给谁。”
那孩子一直木然不动地呆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等巴尔塔萨接过鸟笼,迟疑地瞧了他一眼,他才像狗打呼噜似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趴到在地,嚎啕大哭。
蒙铁尔冷眼瞧着,无动于衷。母亲想上去抚慰一阵。“别管他。”蒙铁尔毫不妥协。
巴尔塔萨瞧那孩子半死不活的,活像一头害了传染病的牲畜。
“彼贝!”巴尔塔萨笑盈盈地走到孩子跟前,把鸟笼递给他。那孩子一跃而起,抱住跟他差不多大小的鸟笼,透过密集的铁丝瞧着巴尔塔萨,不知说什么好。
“巴尔塔萨 ,” 蒙铁尔轻声说,“我不是说了吗,你把鸟笼拿走吧。”
“还给人家吧。”母亲吩咐孩子。
“你留着吧。” 巴尔塔萨说。
“你别犯傻了,巴尔塔萨,” 蒙铁尔边说边拦住他,“你把这玩意儿带回家去吧,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的呀。”
“没事儿。我就是特意做了送给彼贝的,没想过要什么钱嘛。”
巴尔塔萨从挤在门口瞧热闹的人群里拨开一条路,走了出去。
巴尔塔萨在台球房受到热烈欢迎。这时候,他还在想,他做的鸟笼比别人的好,为了不让蒙铁尔的儿子哭哭啼啼,只得把鸟笼送给他,诸如此类的事情没什么新鲜的。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发现这类事情对许多人还挺重要,不禁兴奋起来。
“他们到底还是给了你五十比索才买下鸟笼的吧。”
“六 十比索。”巴尔塔萨答道。众人给巴尔塔萨斟上一杯啤酒,他一一回敬。天刚擦黑,他就喝得酩酊大醉,漫无边际地胡扯起来。他说他要做一千个鸟笼,每个售价六 十比索。然后,再做它一百万个,攒满六千万比索。电唱机由他出钱不停地唱了整整两个钟头。大家举杯敬祝巴尔塔萨身体健康,走运,幸福。
乌尔苏拉做 好一盘葱头炸肉,一直等他。有人告诉她,她丈夫在台球房里欢喜若狂地跟大伙儿喝啤酒呢。她不相信,因为巴尔塔萨从来没有喝过酒。差不多半夜了,巴尔塔萨还 在灯火通明的台球房里,一步也动弹不得。他花了不少钱,只得留下手表抵押,保证次日还清欠款。过了一会儿,他劈腿坐在街上。清晨五点钟,赶去望弥撒的妇女 们看见他还坐在那儿。
(选自高兴主编《小说中的小说》,有删改)
请用简明的语言梳理这篇小说的脉络。
指出小说中画线处所用的描写方法,并分析这段文字在情节发展上的作用。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侯银匠
汪曾祺
侯银匠店特别处是附带出租花轿。银匠店出租花轿,不知是什么道理。
侯银匠中年丧妻,身边只有一个女儿侯菊。在同年的女孩子还只知道抓子儿.踢毽子的时候,她已经把家务全撑了起来。开门扫地.掸土抹桌.烧茶煮饭.浆洗缝补。事事都做得很精到。
一家有女百家求,头几年就不断有媒人来给侯菊提亲。侯银匠千挑万选,看定了开粮行陆家的老三。侯银匠问菊子的意见。菊子说“爹作主!”侯银匠拿出一张小照片,让菊子看,菊子噗嗤一声笑了。“笑什么?”——“这个人我认得!”从菊子的神态上,银匠知道女儿是中意的。
定亲后,陆家不断派媒人来催婚。三天一催,五天一催。侯菊有点不耐烦:“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准备准备。”
侯银匠顺着女儿的意思,搜罗了点金子打了一对耳坠.一条金链子.一个戒指。侯菊说:
“不是我稀罕金东西。大嫂子.二嫂子家里陪嫁的金首饰戴不完。我嫁过去,有个人来客往的,戴两件金的,也显得不过于寒碜。”侯银匠知道这也是给当爹的做脸,于是加工细做。心里有点甜,又有点苦。——
爹问菊子还要什么,菊子指指花轿,说:“我要这项花轿。”
“这是顶旧花轿,你要它干什么?”
“我看了看,骨架都还是好的,我会把它变成一顶新的!.’
侯菊动手改装花轿,买了大红缎子.各色丝绒,飞针走线,一天忙到晚。她又请爹打了两串小银铃,作为飘带的坠脚。轿子一动,银铃碎响。轿子完工,很多人都来看。
转过年来,春暖花开,侯菊就坐了这顶手制的花轿出门。临上轿时.菊子说了声:“爹!您多保重。”鞭炮一响,老银匠的眼泪就下来了。 ‘
花轿没有再抬回来.侯菊把轿子留下了。
大嫂.二嫂家里都有钱。侯菊有什么呢?她有这项花轿。全城的花轿,都不如侯菊的花轿
鲜亮,接亲的人家都愿意租侯菊的。这样她每月都有进项。她把钱放在抽屉里,对丈夫说:“以后你要买书订杂志,要用钱,就从这抽屉里拿。,”
陆家一天三顿饭都归侯菊管。陆家人多,众口难调。老大爱吃硬饭,老二爱吃烂饭,公公婆婆爱吃焖饭。侯菊竞能在一口锅里煮出三样饭。
公公婆婆都喜欢三儿媳妇。婆婆把米柜的钥匙交给了她,公公连粮行账簿都交给了她。她实际上成了陆家的当家媳妇。她才十七岁。 .
侯银匠有时以为女儿还在身边。他的灯盏里油快干了,就大声喊:“菊子!给我拿点油
来!”及至无人应声,才一个人笑了:“老了!糊涂了!”
女儿有时提了两瓶酒回来看他,椅子还没有坐热就匆匆忙忙走了,陆家一刻也离不开她。
侯银匠不会打牌,也不会下棋.他能喝一点酒,也不多。而且喝的是幔酒。两块茶干,二两酒,就够他消磨一晚上。候银匠忽然想起两句唐诗,那是他錾在银簪子上的。想起这两句诗,有点文不对题: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选自《汪曾祺全集》,有删改)
问:小说第二段(“侯银匠中年丧妻……很精到”),对全文情节展开有什么作用?请具体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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