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 面 题 目。
预演
(前苏联)杜姆巴泽
我们是老同学,当时我们俩并排坐在最后一排课桌。当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们 常一起冲着老师的后背做鬼脸儿。我们还一起参加期末补考。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十五年来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今天,我终于怀着激动的心情登上了 四层楼。
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认出我来?
我毅然按了一下电铃。
“不怕烂掉你的臭爪子,可恶的东西!震得整个房子嗡嗡响。什么时候你才能改掉这个坏习 惯?”里面传出一阵叫骂。
我羞得满面通红,连忙把手塞进口袋。前来开门的是一个淡黄头发的女孩,看上去约摸有八 九岁。
“ 努格扎尔 阿马纳季泽在这儿住吗?”
“他是我爸爸。”
“你好,小姑娘,我是绍塔叔叔,是你爸爸的老同学。”
“ 噢,您请进来吧!……玛穆卡!爸爸的同学绍塔叔叔来了。”女孩朝里边喊了一声,领着我向屋子里走去。
迎面冲出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浑身是墨水污迹。
“你们的爸爸妈妈在家吗?”
“不在。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俩在做什么呢?”我问。
“我们在玩‘ 爸爸和妈妈游戏’。我当爸爸,姆济娅当妈妈。”玛穆卡对我说。
“你们玩吧,我不妨碍你们。”我一面点着烟,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努格扎尔过得怎么样?我寻思着,“ 生活安排得好不好,是不是幸福?”
孩子们尖利的喊叫声把我从遐想中唤醒过来。
“ 喂,孩子他妈!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玛穆卡问道,显然是模仿某个人的。“ 吃个屁!我倒要问问你,我拿什么来做饭?家里啥也没有!”
“你的嘴可真厉害!”
“ 昨天夜里你跑哪儿逛去了?说!”姆济妊握着两个小拳头,叉腰站着。
“你管不着!”
“什么,我管不着?好吧,我叫你出去鬼混!”
“你疯啦?”
“我受够了!够了!今天我就回娘家去,孩子统统带走!”
“不准动孩子,你自己爱上哪儿就上哪儿!”
‘“没那么简单!”
“把儿子给我留下!”
“不行,我已经说了!”姆济娅高声叫道。
“你听着:把儿子留下!要不然……”玛穆卡抱起枕头,一下子砸在姆济娅身上。
“好哇,你敢打人?畜生!”姆济娅抢起洋娃娃,狠狠地打在弟弟头上。她打得那样厉害, 玛穆卡的两眼当即闪出了泪花。
我跳起来把他们拉开。
“孩子,真不知道害臊。这是什么游戏哟!”
“放开我,尼娜!”姆济娅突然朝我喊道。“你们这些邻居不知道他是什么玩意儿!我整天受 他的气,没法跟他过下去了,我的血全被他吸干了,可恶的东西!你们瞧,我瘦成了什么样子!” 姆济妊娅用纤细的指头戳了戳她那玫瑰色的脸蛋儿。
“别信这个妖婆的鬼话!”玛穆卡冲我说。
“不要吵了!”我实在控制不住,向他们大吼了一声。孩子们恐惧地盯着我。
我喘过一口气,勒令两个孩子向我发誓,保证往后不再扮演他们的爸爸妈妈,然后便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这个家。
“看来,我的朋友生活得蛮‘快活’的!”我一路上想着姆济娅和玛穆卡,他们表演了一幕未来家庭生活的丑剧。
(有删改)小说开篇写“十五年前的事”,有什么作用?请作具体说明。
请结合小说中“我”拜访“老同学”的这段经历,简要分析“我”的心理变化过程。
试分析小说结尾画线句的含意和作用。
小说中“老同学”并未出场,而是重点描写了两个孩子的游戏,请结合全文探究这样安排的好处。
现代文阅读
记忆灾难也是累积文化财富
柯倩婷
冯小刚的《唐山大地震》是典型的中国式灾难故事片。电影巧妙地通过亲情的离合来诠释灾难带来的痛苦,催泪的同时售卖廉价的亲情安慰剂。电影的结局,女儿埋藏了三十二年的对母亲的恨,融化为忏悔的泪水。这种浪漫抒情的灾难叙事,以虚幻的和解、团圆、安顿来逃避现实与心灵的重负,无助于我们理解灾难、治愈创伤。那些忘却了真实与残酷而粉饰太平的故事,就像一场覆盖了坑坑洼洼的烂路的大雪,积雪融化之后道路加倍泥泞。
灾难的毁灭力量在于它不仅摧残生命、夺走我们熟悉的家园,更在于它摧毁了我们对世界的信任,拆解了生命意义得以确立的信仰。灾难带来的创痛并不因遗忘得以抚平,而是潜藏在幸存者的内心最深处。对灾难的记忆应直面这个“伤口”,只有理解灾难,才可能有勇气去面对灾难,从而治愈创伤。如果幸存者的经历不为自己所理解,或者不为聆听者所认同,他就会如祥林嫂那般变得加倍恐惧与麻木。
万万千千的幸存者的记忆以什么方式保存,又以什么方式为后世的人所记起呢?个体的记忆一定要发生在集体的情境中,否则就等同于做梦。记忆如果要产生意义,就需要有人听到。因此,灾难记忆如果仅是幸存者的独白,会很快消失;它需要成为“集体记忆”,在社会框架中获得意义。历史事件要转化成为社会的“集体记忆”,就要进入到“文化记忆”的循环之中。只有幸存者的记忆进入了文化,例如口述历史、纪念馆、博物馆、纪念活动、文学、电影等等,它才开始进入“文化记忆”的循环,并为后辈所记起。“文化记忆”的方式越具有震撼力和创造性,越有可能在历史中留存,并获得丰富的意义。
物证是激活记忆的最有力量的媒介。印度的英迪拉·甘地纪念馆展出了她和她儿子被刺杀时的血衣;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有从“万人坑”中挖掘出的遇难者遗骨;二战期间纳粹党卫军屠杀了奥拉都尔的六百多名村民,战后法国政府保持了该村的原貌,没有进行修复,只是在村口立了一块写着“记住”的牌子。血衣、尸骨与废墟并不美丽,但真实而有力。
对于我们正在经历的灾难,我们在震惊之后,又该如何去面对,如何去记忆?关于汶川地震,我的一些艺术家朋友是这样记忆的:把遇难的孩子的名字刻在孩子们喜欢玩的弹珠上;收集死难者生前的用品、照片、文字,辅以他们的生平资料,让他们的生命变得丰富,而不仅仅是死难数字中的一个。这样的记忆方式,让我想起德国的艺术装置《绊脚石》:把二战时犹太受难者的名字和他们的生卒年月刻在黄铜上,
将城市街道的砖头翻开,换上这些刻有名字的石头。
没错,灾难是人类发展的“绊脚石”。暂停赶路的脚步,关注脚下的“绊脚石”,倾听那些逝去灵魂的声音,尊重灾难记忆的文化价值,我们才不致再次摔倒,才会知道该往哪里走。
(原载《书屋》2010年第12期,有删改)灾难记忆可以概括为哪几种形式?各有什么特点?
___▲分析作者以冯小刚的电影《唐山大地震》、德国的艺术装置《绊脚石》为例所表明的态度。
___▲作者认为记忆灾难如何才能累积成文化财富?(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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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现代文阅读:文学类文本
阅读下面的作品
南 山 雨
董 桥
三四十年前我带着家小来香港谋生,白天做两份兼差的工作,晚上给报纸杂志写稿翻译,三口生计勉强应付,偶然碰到意外支出,变卖细软的落难举措还是有的。这样熬了两三年,老二出世的时候,我去应征一份工钱优厚的职务,连过三关,十拿九稳,竟然落空。
那期间,石初先生辗转知道了我的境遇,有一天约我到莲香茶楼喝早茶。是农历腊月,天刚亮,楼上靠窗的茶座冷得很,他殷殷劝我多吃点心暖胃,尽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下楼道别之际,徐徐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给我,是他早年手抄的一些田园诗,喃喃说:“这些诗写得清爽,念起来舒服。苦闷的时候读读诗词,日子会变得漂亮些!”
风很大,我走到大马路一家绸缎庄的屋檐下翻出诗册,浓浓淡淡的墨色录了许多唐诗清诗,范石湖的作品不少,最后一页是毕九歌的一首七绝:“芍药花残布谷啼,鸡闲犬卧闭疏篱。老农荷锸归来晚,共说南山雨一犁。”
那天晚上天更冷,石初先生打电话言归正题,要我宽心,用了“事缓则圆”四个字劝我再碰碰机缘,说他一九五二年刚来香港也磕磕绊绊,困顿无助,天天晚上读诗抄诗解忧。我说石湖的诗我小时候读得多,倒想知道毕九歌是谁。他说那是清代王渔洋《古夫于亭杂录》里抄到的,只知道他字调虞,渔洋同邑大司空亨的后人,能诗,可惜只流传了那一首七绝:“可见名与利那玩意儿都是注定的!”
石初先生到死也没有成过名。他茶余饭后即兴写写的游戏文字,怎么说都不输那些名家的笔墨,绝对值得付梓流传。事实竟然不是那样。他的旧诗词,他的白话文,他的英文、法文、拉丁文,全是他七十二年人生中默默修炼的正果,知道的人却太少太少了。
我是一九六五年才从台北带着父执宋伯伯的信去看申先生。他住半山般含道,四十出头,白皙的皮肤衬着白皙的衬衫,纤秀的金丝眼镜把一张瘦长红润的脸映得更清贵。他声音低沉,讲话很慢,地道的英国风度,一点不带上海人的阔气和喧阗。那次初识之后,他记起来会打电话问我近况,约我在中环他做事的洋行附近吃个午饭聊聊。后来我在报上写专栏、做翻译,石初先生这才开始用长辈的口吻给我提了许多意见,我们渐渐成了师徒。
申先生先是教我中文造句的窍门,说白话文要写出文言的凝练,文言文要透露白话的真切。“胡适之的文言文写得其实比白话文要好,原因在此。”他说,“胡先生学问深厚而才情单薄!”这淡淡的半堂课,我受用到老。他起初常常说我的翻译七百字里起码有十个地方是笨译,脱裤子放屁的句子太多了:“做人不可取巧,翻译必须学巧!”申先生每给我改一篇译文,总是叮咛我回家好好逐句捉摸。这样改了八九篇,回头重看自己的旧译,我才脸红了。
我亲沐教泽越久,越觉得石初先生做人跟做学问完全不同。做人,他诚实而世故;做学问,他犀利而纯真,抱定主意不求闻达。那时期,传媒的兴旺造就了一批好辩之士挥笔制造舆论,改造社会。那时期,知识界也有一小撮饱学之士唾弃说教,唾弃生命卑微的欷歔,一心安分乐道,一心经营个人精致的技艺,遁迹自娱。申先生继承的正是这一小撮人的情操:“要紧的是了解生命,不是判断生命。”他常说。
一九九○年年尾,石初先生丧偶,万念灰蒙,久久难释,人也苍老了许多。一天,我约他到莲香茶楼喝早茶,下楼道别的时候,我把二十五年前他给我的那本诗册交还给他。我握着他冰冷的手,一句话没说。
申先生看看我,看看那本破旧的小册子,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踽踽走进晨曦里的小巷。
(选自《旧时月色》,有删改)请简要概括文章中申石初先生的人物形象。
▲ “可见名与利那玩意儿都是注定的!”这句话流露出申石初先生丰富的情感,请联系上下文,具体分析。
▲请分析最后一段在全文中的作用。
▲请谈谈本文以“南山雨”为题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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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文学作品类)阅读(共22分)
阅读下面的文章
提 琴
[美国]保·琼斯
从我幼年时一直到长大离开家上大学,甚至在那之后,我舅舅迈克的小提琴一直被视为家中的珍宝。它已成为某种象征。
我还记得迈克舅舅第一次让我瞧他那把小提琴。他打开陈旧的黑盒子,里面衬垫着鲜艳华丽的绿天鹅绒,那把琴静静地平卧其中。“现在你可看见了一把出自名匠的古琴。”他语调庄重地告诉我,并且让我透过琴面的f形音孔观看里面褪了色的标记。是他父亲给了他这把琴,追根溯源,琴是一位先辈从意大利带来的。
我父亲是一位面包师傅,在爱塞克斯大街新开辟的铺面是他从事的一桩最大的冒险事业。下面打算作为面包房,背面将辟为冷饮室,里面的桌子都是大理石贴面。当父亲头一次告诉母亲这个计划时,他心里异常兴奋。
“我告诉你,玛丽,根本不会有危险,”看见母亲脸色不对头,父亲说道,“你只要在这份三千美元的借贷申请书上签个名就行了。”
“可如果是抵押贷款,”她呜咽地说道,“他们可以把我们一家子撵到街上,我们要成为叫花子的,卡尔。”
“我想稍微讲几句。”舅舅说。他站起来从陈列柜顶上取下那把小提琴,“我从报上读过,一把斯特拉·第瓦里制造的小提琴卖了五千元。把它拿去卖了,卡尔。”
“哦,迈克!”母亲很吃惊
“我可不愿那么做,迈克。”父亲说道。
“如果你赶快的话,”迈克舅舅告诉他,“你可以在老埃雷特关店之前赶到他那里。”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可他的语调却异常平静。于是我父亲腋下夹着提琴盒出门了。
过了一阵子父亲从前门进来,他吹着口哨,脚步轻捷,可是仍然夹着那只提琴盒。他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将琴盒放回到陈列柜顶上的老地方
“我都已经走到埃雷特那家店的门口了,可我心里突然起了个念头,”父亲解释道,“我们干吗要卖它?就放在老地方不挺好的吗?这就像我们有了一只保险箱,里面放着崭新的五十张一百元面额的票子。有了这笔钱,我们就用不着为那笔三千元的贷款担惊受怕了。你说是吗,玛丽?如果我们要还的话,只消穿过三条马路到埃雷特那家店去就行了。”
母亲显出欣喜的表情:“我很高兴,卡尔。”
“一个很明智的主意,”迈克舅舅裁决道,“另外,我自愿把这把琴留给小玛丽,供她在大学里念书的费用。”
那笔贷款并没有给家里造成麻烦。我进中学后,上午上课,下午就在店里帮忙。
在我即将上大学的那年夏天,迈克舅舅溘然长逝,于是他的小提琴便传给了我。
“他们难道没有让你们勤工俭学的方案吗?”一天晚上,父亲问我。
我告诉他确实有
“我想那样最好。”他突然说道,“我在你衣柜的抽屉里放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两百元,应该够缴你开始的那些费用了。你母亲可是就指望那把小提琴的。”
母亲确实是这样。不过她不再忧心忡忡,这把琴已经属于我了。
在我离家的头一天,父母都在店里忙着,我提着这把琴来到埃雷特的乐器店。这位老人从后房走出来,眼睛像猫头鹰般一眨一眨。
我打开琴盒:“它值多少钱?”
他拿起琴来:“卖二十五元,也许能卖到五十元,这就要看谁愿意要它了。”
“可这是一把斯特拉·第瓦里制造的小提琴呀。”我说。
“不错,这上面确实有他的标记,”他彬彬有礼地说道,“许多小提琴上都有这种标记,可并不是真的,这也绝不会是真的。”他好奇地凝视着我,“我以前见过这件乐器,你是不是卡尔·恩格勒的女儿?”
“是的。”我简短地回答道。当然,这把琴我没有卖掉,我把它带回家,放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
在我离家前最后那次晚餐席上,母亲偶然朝陈列柜顶上瞟了一眼。“琴呢?”她问道,一面把手贴在自己胸口,“你们把它卖了?”
父亲显得很忧虑,直到我摇摇头。“在楼上我的衣箱里,”我告诉她,“我想把它放到学校我的房间里,平时看到它就使我想到自己的家。”
母亲高兴起来,显得很满意。“此外,”我继续说道,“那样的话,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需要钱用,你们就用不着为我担心了。这就像我拥有了一个装得满满的钱匣子,是这样吗,爸爸?”
“是这样,玛丽,是这样的。”父亲一面回答,一面避开了我的目光。小说第二段为下文哪些情节提供了依据?请具体说明。
文中画线的两处,分别表现了人物怎样复杂的心理?
请概括“我”(小玛丽)这一形象的主要性格特点及其在小说中的作用。
小说第一段说:“它已成为某种象征。”请结合全文,探究“象征”一词的丰富内涵。
现代文(论述类、实用类文章)
为什么需要哲学
①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呢?
②对这个问题,不可能有一个科学的回答,因为我们显然不能满足于类似“我们生活在地球上”、“我们生活在每天有N个人死于饥饿的世界里”这样的答案。我们无需知道更多关于所发生的事件的信息,而是要知道:我们所拥有的信息意味着什么?我们应该如何解释它?如何将它与之前或同时产生的信息联系起来?这一切在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现实的总体条件下又意味着什么?我们在这样一个境遇中能够或者应该怎样去做?这些恰恰就是我们称之为哲学的东西所要严肃对待的。
③我试着界定“科学”和“哲学”之间的区别。不论是科学还是哲学,都试图回答由现实产生的问题。事实上,从它们的起源来看,科学与哲学曾经是一个连体婴儿,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物理、化学、天文学和心理学等学科,逐渐从它们共同的母体——哲学——中独立出来。今天科学试图解释事物是如何构成、如何运转的,哲学将自己的任务集中在事物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上;科学在谈论自己的主题时必须采取一种客观化的视角,哲学则总是自觉地保持这样一种意识:知识必然具有一个主体,人类必然是它的主角;科学渴望认识存在的事物和所发生的事件,哲学则会去思考我们所知的发生的事和存在的事物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科学可以增加知识的视角和领域,即将认知分割和细化,哲学则坚持将一种知识与其他知识联系在一起,试图通过人类思考这个统一的活动形式,将每种知识都安置在一种超越多样性的统一理论框架之中;科学寻求知识而不是纯粹的假设,哲学家则想要知道我们的知识整体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哲学甚至还要对到底是真正的知识还是经过伪装的无知进行发问,因为哲学通常要对科学家们(包括普通人)认为是不言而喻的道理进行质疑。如数学家会研究数与数之间的关系,哲学家则会问:数是什么?
④无论如何,不管是科学还是哲学,都是在回答由现实引发的问题。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科学对这些问题提出解决方案,也就是说,对所提出的问题的解答令人十分满意,以至于由此而取消和化解了该问题。当一个科学的回答如此有效时,就没有必要坚持原来的问题了,因为它不再能引起人们的兴趣。相反哲学家并不提供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而只是提供各种回答——这些回答并不就此取消问题,而是允许我们理性地与它们共存,尽管我们仍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扪心自问。我们已知有许多关于什么是正义、什么是时间的哲学回答,但我们永远也不会停止问自己什么是正义、什么是时间,我们永远不会将以往的哲学家对这些问题的各种回答视为无关痛痒的或是已经被超越的。哲学回答不能解决现实中的问题,它们实际上是培养了问题,突出了问题的本质,并帮助我们一直追问下去,使我们一次比一次问得更好,使我们能够与追问永久性地和谐共存。因为如果人不是一种能够追问的动物,一种能够继续不断的对任何一种想像的回答进行进一步追问的动物,人又能够是什么呢?
⑤哲学和科学之间还有另外一个差别,这个差别不是体现在两者的结果上,而是体现在达到各自结果的途径上。一位科学家可以直接利用以往科学家所找到的解答,而无需自己再亲历一遍为找到该答案所需的推理、计算和实验。哲学家决不能满足于照搬其他哲学家的回答,或是以某位哲学家权威作为论据。哲学历程意味着一个个体的独立思考,尽管思考的基点是一个非常丰富的智识传统。科学上的成果可以随时为想查阅它们的人服务,哲学上的成果只服务于那些决意独立思考它们的人。(选自《哲学的邀请·人生的追问》下列说法中不符合文意的一项是()
A.科学,例如物理、化学、天文学和心理学等学科,都是从哲学中独立出来的。 |
B.科学对问题提出的解决方案令人十分满意时,可以取消和化解该问题。 |
C.哲学坚持试图通过人类思考将每种知识都安置在一种超越多样性的统一理论框架中。 |
D.对于“什么是正义、什么是时间”,今天的回答已经远远超越了以往哲学家对这些问题的各种回答。 |
下列对“哲学任务”的理解,不符合文意的一项是()
A.建立一种知识与其他知识的联系,从而建立一种超越多样性的统一理论框架。 |
B.思考我们所知的发生的事和存在的事物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 |
C.采取一种客观化的视角去认识存在的事物和所发生的事件。 |
D.欲了解我们的知识整体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
作者是从哪几个方面论述“为什么需要哲学”这一问题的?请简要概括.
现代文(文学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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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
[波兰]布鲁诺·舒尔茨
黄色的冬日来了,充满厌烦。雪像一条磨得露出织纹的旧桌布,尽是窟窿,铺在铁锈色的大地上。桌布不够大,有些屋顶没有盖住,这些屋顶就这样屹立在那里,黑色和棕色,木瓦顶和茅草顶,它们像一艘艘方舟,控制着像汪洋大海似的被煤烟熏黑的顶楼。扫烟囱的没法摆脱那些乌鸦,它们在黄昏密密匝匝地呆在教堂附近、长着黑色的没有枯萎的树叶的树枝上,接着扑簌簌地飞到空中,又回到树上去,每一只鸟紧贴在它自己那条树枝的自己的位置上,要等到黎明才一大群、一大群地飞走,像一阵阵煤烟、一片片尘土,起伏不定和奇形怪状,呱呱地叫个不停,叫得一道道霉黄色的亮光发黑。白天寒冷而叫人腻烦,硬邦邦的,像去年的面包。
父亲不出去了。他封起一个个炉子。他在一个个房间的高处专心致志地干一切小修小理的工作。他感到处在靠近漆着天空、树叶和鸟的天花板,可以鸟瞰的地位开心极了。他越来越同实际的事务隔得远了。我母亲对他的情况感到担心和不快,试图引他谈谈事情,谈谈月底该付的账单,这时候,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她讲话,迷惘的神情中流露出苦恼。有时候,他为了要跑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把耳朵贴到地板的一条裂缝上去,就做出警告的手势,阻止她讲下去,还举起双手的食指,强调调查的重要性,接着一心一意开始听起来。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些古怪的举动的叫人悲伤的根源,可悲的情结正在他的心里成长。
母亲对他没有一点影响,但是他却恭敬地注意着阿德拉。他认为她的一切作用有更深的象征意义。那个姑娘用年轻而坚决的姿势把一把长柄刷在地板上推动的时候,父亲简直受不了。阿德拉只要向他摇摇手指头,装出挠痒痒的样子,就能使他吓得惊慌失措,穿过所有的房间,砰砰地关上一扇扇房门,最后直挺挺地倒在最远的房间里的床上,在一阵阵痉挛的大笑中打滚,想象着那种他没法顶住的挠痒。因为这个原因,阿德拉摆布父亲的力量几乎是没有限度的。
那时候,我们第一次注意到父亲对动物的强烈的兴趣。
一切都是从孵鸟蛋开始的。
父亲花了许多精力和钱财,从汉堡,或者荷兰,或者非洲的动物研究所进口种种鸟蛋;他用比利时进口的母鸡孵这些蛋。这件事情也把我迷住了。他从一无所有中变出那些瞎眼的、跳动着生命的小不点儿,那些虚弱的肚子只是以接受食物的形式去接受身外的世界,那些眼睛被蒙住的、处在生活表层的生物向亮光爬去。几个礼拜后,那些瞎眼的小东西一下子长大了;一个个房间里充满新住户的欢快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和生气勃勃的啾啾声。那些鸟歇在窗帘框上,衣橱顶上;它们在一盏盏吊灯的错综复杂的镀锡枝条和金属漩涡形装饰中间做窝。
在喂食的时候,它们在地板上形成一张五光十色、高低不平的床,一张有生命的地毯;一有陌生人闯进来,地毯就会四分五裂,变成碎片,扑簌簌地飞到空中,最后高高地待在天花板下面。我尤其记得有一只秃鹰,一只巨大的鸟,脖子上没有羽毛,脸上尽是皱纹和疙瘩。它像一个憔悴的苦行者,一个喇嘛,一举一动充满沉着的庄严,在庄严的孤独中沉思。我父亲的长长、厚厚的有圆滚滚的指甲的手,关节强健,同秃鹰的爪子也非常相似。我望着那似睡非睡的秃鹰的时候,总是禁不住产生这样的印象:我同一个木乃伊在一起——我父亲的去掉了水分的、干缩的木乃伊。
我父亲不满足于孵出越来越多的新品种,在顶楼安排起鸟的婚配来,他派出媒人;他把热切的、有吸引力的鸟拴在屋顶上的窟窿和裂口里;不久后,我们家的屋顶,一个巨大的双脊木板瓦屋顶,变成真正的鸟的宿舍,一艘收留各种各样从遥远的地方飞来的扁毛生物的诺亚方舟。在这个鸟的天堂被消灭好久以后,这个习惯仍然在鸟的世界中保留着;在春天迁徙的季节,我们的屋顶被一整批、一整批鹤啊、鹈鹕啊、孔雀啊,和各种其他的鸟所包围。然而,经过一个短短的辉煌的时期,整个事业却发生了叫人遗憾的转变。
不久以后,就不得不让父亲搬到顶屋那两间做过贮藏室的房间里去了。有一天,春季大扫除,阿德拉突然出现在父亲的鸟的王国中。她闻到房间里充满着恶臭,就站在门口,扭着双手;地板上,桌子上和椅子上,滴满了一堆堆鸟屎。她毫不犹豫,猛地推开一扇窗,靠着一柄长扫把的帮助,把所有的鸟都搅得活动起来。一个由羽毛和翅膀形成的吓人的云团升起来了,发出一阵阵尖叫;阿德拉却像酒神巴克斯的怒气冲天的女祭司那样,在酒神那根手杖发出的旋风保护下,跳着毁灭的舞蹈。我父亲惊慌失措地摆动两条胳膊,试图同他的那一群扁毛动物一起飞到空中去。那个翅膀形成的云团缓慢地越来越稀疏;直到最后,只有阿德拉同我父亲留在战场上;阿德拉精疲力竭,气喘吁吁;我父亲呢,这会儿显出羞愧的表情,准备接受彻头彻尾的失败。
过了一会儿,我父亲下楼来——一个绝望的人,一个失去了王位和王国的流亡的国王。
(选自浙江文艺出版社《20世纪外国小说读本》,有删节)概括第一段所写景物的特点并简析其作用。
神秘的女仆阿德拉竟然可以任意“摆布”父亲,你认为这样写的意图是什么?
你怎样理解小说结尾的这句话:“一个绝望的人,一个失去了王位和王国的流亡的国王。”
中国作家余华在《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一书中指出:“舒尔茨赋予的这个‘父亲’,差不多是我们文学中最为灵活的形象。”文中的父亲在你心里是个怎样的形象?你赞成余华的论断吗?说出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