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后面题。
论善与性善
[英]弗兰西斯·培根
①我所采取的关于“善”的意义,就是旨在利人者。这就是希腊人所谓的“爱人”;这个字的的字义用“人道”一语来表现是有一点薄弱的。爱人的习惯我们叫做“善”,其天然的倾向则叫做“性善”。这在一切德性及精神的品格中是最伟大的。
②“善”与神学中的德性、“仁爱”相符合,并且不会过度,只能有错误。过度的求权力的欲望使天神堕落;过度的求知识的欲望使人类堕落;但是在“仁爱”之中却是没有过度的情形的;无论是神或人,也都不会因它而受危险的。向善的倾向是在人性中印得很深的:怎样深法?就是如果这种倾向不发向人类,也要及于别的生物的。在这种“善”与“仁爱”的德性中,错误有时是不免的。意大利人有一句骂人的成语:“他太老好,好得简直成了废物。”我们要努力利人,但是不要作人们的面貌或妄想(亦译作“无端的好恶”)的奴隶;因为若是那样,就是易欺或柔懦了;易欺或柔懦是拘囚诚实的人的。上天的例子给我们很真切的教训:“他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叫日头照到好人,也照到歹人”;然而他不降财富,也不叫荣誉和德能在所有的人上面平等地照临。平常的福利应该使大众共有,但是特殊的福利则应有选择。并且我们要小心,不可在临摹的时候把原样毁了。
③世间不仅有一种受正道智慧的为善的习惯,并且在有些人,即本性之中,也是有一种向善的心理趋向的,如同在另一方面是有一种天生的恶性一样。因为也有些人天性不关心他人的福利的。恶性中较轻的一种趋向于暴躁、不逊、喜争或顽强,等等;而较深的一种则趋向于嫉妒或纯粹的毒害,这样的人可说是靠别人的灾难而繁荣的,并且是落井下石的。这样的心性正是人性的溃疡,然而他们却正是造政客中一些无耻者的材料;他们就如同曲木一样,造船最好,船是天生要颠簸的,但是这种木材却不适于造房屋,房屋是要站得牢的。
④性“善”的特质和特征是很多的。如果一个人对待异乡人温和而有礼,那就足见他是个“世界的公民”,他的心不是一个与别的陆地隔绝的岛屿而是一个与那些陆地接连的大洲。若是他对别人的痛苦灾难是同情,那就是表明他的心有如那出药疗他人之伤而自己受割的珍贵的树木。若是他对于别人的过恶很容易宽宥不究,那就足见他的心智是种植在超越伤害的地方,所以他是伤害所不能及的。若是他对于小惠很感谢,那就表明他重视人们的心而不重视他们的钱。但是,最要者,假如他有圣保罗至德,就是,假如他肯为了他的兄弟们的得救而受基督的诅咒的话(见《新约·罗马书》:“为我兄弟,我骨肉之亲,就是自己被诅咒,与基督分离,我也愿意。”),那就显出他颇合乎天道,与基督自身竟有一种符合之处了。
(水天同译,有删改)解释第②段中画线句子在文中的含意。【或:文中画线的句子表达了作者怎样的看法?】
文章第④段主要运用了哪些论证方法?简要分析其作用。
结合本文,请谈谈我国古代思想家孟子的“性善论”与培根的说法的异同。
阅读下面的文章
想飞
徐志摩
我们吃了中饭出来到海边去,云雀们也吃过了饭,离开了它们卑微的地巢飞往高处做工去。瞧着,这儿一只,那边又起了两!一起就冲着天顶飞,小翅膀动活的多快活,圆圆的,不踌躇的飞,——它们就认识青天。一起就开口唱,小嗓子动活的多快活,一颗颗小精圆珠子直往外唾,亮亮的唾,脆脆的唾——它们赞美的是青天。瞧着,这飞得多高,有豆子大,有芝麻大,黑刺刺的一屑,直顶着无底的天顶细细的摇,——这全看不完了,影子都没了!
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背负苍天,而莫之夭阏者”,那不容易见着。我们镇上东关厢外有一座黄坭山,山顶上有一座七层的塔,塔尖顶着天。塔院里常常打钟,钟声响动时,绕着塔顶尖,摩着塔顶天,穿着塔顶云,有一只两只有时三只四只有时五只六只蜷着爪往地面瞧的“饿老鹰”,撑开了它们灰苍苍的大翅膀没挂恋似的在盘旋,在半空中浮着,在晚风中泅着,仿佛是按着塔院钟的波荡来练习圆舞似的。那是我做孩子时的“大鹏”。有时好天抬头不见一瓣云的时候听着豸虎忧忧的叫响,我们就知道那是宝塔上的饿老鹰寻食吃来了,这一想象半天里秃顶圆睛的英雄,我们背上的小翅膀骨上就仿佛豁出了一锉锉铁刷似的羽毛,摇起来呼呼响的,只一摆就冲出了书房门,钻入了玳瑁镶边的白云里玩儿去,谁耐烦站在先生书桌前晃着身子背早上的多难背的书!呵飞!不是那在树枝上矮矮的跳着的麻雀儿的飞;不是那凑天黑从堂扁后背冲出来赶蚊子吃的蝙蝠的飞;也不是那软尾巴软嗓子做窠在堂檐上的燕子的飞;要飞就得满天飞,风拦不住云挡不住的飞,一翅膀就跳过一座山头,影子下来遮得阴二十亩稻田的飞,到天晚飞倦了就来绕着那塔顶尖顺着风向打圆圈做梦……
飞。人们原来都是会飞的。天使们有翅膀,会飞,我们初来时也有翅膀,会飞。我们最初就是飞了来的,有的做完了事还是飞了去,他们是可羡慕的。但大多数人是忘了飞的,有的翅膀上掉了毛不长再也飞不起来,有的翅膀叫胶水给胶住了再也拉不开,有的羽毛叫人给修短了像鸽子似的只会在地上跳,有的拿背上一对翅膀上当铺去典钱使过了期再也赎不回……真的,我们一过了做孩子的日子就掉了飞的本领。但没了翅膀或是翅膀坏了不能用是一件可怕的事。因为你再也飞不回去,你蹲在地上呆望着飞不上去的天,看旁人有福气的一程一程的在青云里逍遥,那多可怜。而且翅膀又不比是你脚上的鞋,穿烂了可以再问妈要一双去,翅膀可不成,折了一根毛就是一根,没法给补的。还有,单顾着你翅膀也还不定规到时候能飞,你这身子要是不谨慎养太肥了,翅膀力量小再也拖不起,也是一样难不是?一对小翅膀驮不起一个胖肚子,那情形多可笑!到时候你听人家高声的招呼说,朋友,回去吧,趁这天还有紫色的光,你听他们的翅膀在半空中沙沙的摇响,朵朵的春云跳过来拥着他们的肩背,望着最光明的来处翩翩的,冉冉的轻烟似的化出了你的视域,象云雀似的只留下一泻光明的骤雨——那你,独自在泥土里淹着,够多难受,够多懊恼,够多寒伧!
是人没有不想飞的。老是在这地面上爬着够多厌烦,不说别的。到云端里去,到云端里去!那个心里不成天千百遍的这么想?飞上天空去浮着,看地球这弹丸在太空里滚着,从陆地到海,从海再看到陆地。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代。
人类初发明用石器的时候,已经想长翅膀,想飞。原人洞壁上画的四不象,它的背上掮着翅膀;拿着弓箭赶野兽的,他那肩背上也给安了翅膀。小爱神是有一对粉嫩的肉翅的。挨开拉斯(Icarus)是人类飞行史里第一个英雄,第一次牺牲。安琪儿(那是理想化的人)第一个标记是帮助他们飞行的翅膀。人类初次实现了翅膀的观念,彻悟了飞行的意义,挨开拉斯闪不死的灵魂,回来投生又投生。人类最大的使命,是制造翅膀;最大的成功是飞!
问:谈谈文中画波浪线句子运用第二人称的好处。
(2014年)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目。
独木舟之道
[美] 西格德 ▪F. 奥尔森
①移动的独木舟颇像一叶风中摇曳的芦苇。宁静是它的一部分,还有拍打的水声,树中的鸟语和风声。荡舟之人是独木舟的一部分,从而也与它所熟悉的山水融为一体。从他将船桨侵入水中的那一刻起,他便与它一起漂流,独木舟在他的手下服服帖帖,完全依照他的意愿而行。船桨是他延长的手臂,一如手臂是他身体的器官。划独木舟的感觉与在一片绝好的雪坡上滑雪几近相同,带着那种轻快如飞的惬意,小舟灵活敏捷,任你摆布;划独木舟还有一种与大地和睦相处,融为一体的感觉。然而,对于一个划独木舟的人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当他荡起船桨时所体验的那种欢乐。
②掌控独木舟需要平衡,要使小舟与灵活摇摆的身体成为一体。当每次划桨的节律与独木舟本身前进的节律相吻合时,疲劳便被忘却,还有时间来观望天空和岸上的风景,不必费力,也不必去考虑行驶的距离。此时,独木舟随意滑行,划桨就如同呼吸那样毫无意识,悠然自然。倘若你幸而划过一片映照着云影的平静水面,或许还会有悬在天地之间的感觉,仿佛不是在水中而是在天上荡舟。
③如果风起浪涌,你必须破浪前进,则另有一番奋战的乐趣。每一道席卷而来的浪头都成为要被挫败的敌手。顶风破浪的一天——巧妙地躲过一个又一个的小岛,沿着狂风肆虐的水域下风处的岸边艰难行进,猛然再冲进激荡的水流和狂风之中,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可以确保你晚上睡得香,做个好梦。在独木舟上,你是独自一人在用自己的体魄、机智和勇气来与风暴雨抗争。这就是为什么当经过一天的搏斗之后,终于在能挡风避雨的悬崖的背风处支起帐篷,竖起独木舟晾干,烧着晚饭时,心中会油然升起那种只有划独木舟的人才会有的得意之情。乘风破浪需要的不只是划桨的技巧,而且要凭直觉判断出浪的规模势头,要知道它们在身后如何破碎。荡舟之人不仅要熟悉他的独木舟及其路数,还要懂得身后涌起的波涛意味着什么。在狂野的水路上,乘着万马奔腾般的风浪冲向蓝色的地平线是何等欢快!
④急流也是一种挑战。尽管它们充满险情,变化多端,无法预测,但凡事熟悉独木舟水路的人都喜爱他们的怒吼和激流。人们可以在大船、驳船、橡皮船及木筏上冲过激流,然而,只有在独木舟上,你才能真正感受到河流及其力量。当独木舟冲向一泻千里、奔腾咆哮的急流边缘,继而被它那看不见的力量所掌控时,在全神贯注之中是否也会有隐隐的不安?起初,并无速度的感觉,但是,徒然间你便成为急流的一部分,被卷入吐着白沫、水花四溅的岩石之中。当你明白已经无法掌控命运,没有任何选择时,便如同以往所有那些荡舟人一样高喊着冲入激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当小舟完全处于河流的掌控之中时,荡舟人便知道了超然的含义。当他凭借着技巧或运气穿过河中的沉树、突出的岩石和掀起的巨浪时,他没必要得到别的奖赏,只要他体验到那种欢乐就足矣。
⑤印第安人说,只有傻子才会在急流中荡舟。然而,我却知道只要有眼里闪烁着探险的目光,心中怀有触摸荒野之愿望的年轻人,就会有人在急流中荡舟。体验大自然的风雨及风险是可怕而又奇妙的,尽管我也悲叹年轻人的鲁莽,可是也疑惑倘若没有它,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我知道这种鲁莽不对,是我赞成年轻人感想敢做的精神。我赞许他们所知道的那种荣耀。
⑥然而,比冲过白浪、迎战飓风或躲过它们更重要的是那种感性认识,即只要水路之间有可以连接的陆路,就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独木舟所给予的是无边无际的水域和自由,是毫无约束的朴鲁和探索,那种感觉是大船永远无法体验的。帆船、划艇、汽艇和游艇无不因其重量和规模而受制于所航行的水域。但独木舟全无这种限制。它如同风一般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地到达任何心驰神往的地方。
⑦只要有水路的地方,就有连接水路之间的水路。尽管路上长满了荒草,有时难以被发现,但它们总是在那里。当你背着行囊穿过这些小路时,你与历史上曾走过这里的无数旅者结伴而行。荡舟人喜欢划桨的声音及它在水中移动的感觉,其原因之一便是这使他与传统联系在一起。在人类实施机械化运输和学会使用舵轮之前很多年,古人便划着小木舟、兽皮制作的打猎小舟和独木舟在大地的水路上运行。荡舟人随着桨的划动和小舟的前行而摇荡时,便沉浸于忘却已久的回忆之中,并在潜意识中激起了深深的沧桑感。
⑧当他荡舟漂流多日,远离自己的家园时;当他查看外出的行囊,知道那是他的全部家当并将靠着它旅行到任何他想去的新天地时,就会感到自己终于可以直接面对真实的生活本质。以前他在一些烦琐小事中花费了过多的精力,如今才回到一种古老明智的生活惯例之中。不知何故,生活突然间变得简单圆满;他的欲望所剩无几,迷茫与困惑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幸福和满足。
⑨划桨和荡舟的感觉中有魔力,那是一种由距离、探险、孤独和宁静融合在一起的魔力。当你与自己的独木舟融为一体时,便与独木舟所经过的山水密不可分。
(选自生活 ▪ 读书 ▪ 新知三联书店《低吟的荒野》 ,有删节)
问.有人认为第⑤段在文中作用不大,可以删去;也有人认为这一段有重要作用,不可删去。你认同哪一种观点?请说明具体理由。
答: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太阳梦
晓浩
朋友老刘说起他做的一个梦,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梦见自己驾着一叶小舟,划行在太阳里。那境界好动人啊。
太阳大得无边无沿,透明的浆液,把世界溢成一片红色,岸,在哪里?船浆轻轻一拨,溅起一串火红的水珠,落下时它们忽然凝结成一座座山,千姿百态。
老刘是个画家,那时候,画山画得正苦。
听了老刘的话,我放眼望去,但见群山在我周围有节奏地起伏着,群山之上是蓝天,一轮硕日,漂泊在蓝天上,永恒地照耀着。
记得刚到拉萨的时候,我被惊呆了,一片明晃晃的阳光,铺天盖地而来,拼命地往身体里渗透,我觉得身后的影子都透着亮儿。
是不是在梦里?
我走向那些经幡。五颜六色的经幡,在阳光下舞蹈着,似乎一头连着天,一头接着地,天地之间一派和谐宁静。一幢幢别致的藏式楼房和现代建筑,从绿树鲜花中冒出来,寺庙的金顶间杂其中,香火缭绕,放生羊和野狗紧昂着哲人般的头颅,在大街上踱步。
向生活深处走去,我知道这不是梦。
远方的亲朋好友非说这就是梦,神秘,朦胧,可想而不可及。一位女友,曾在拉萨生活数月,后移居加拿大,她来信说:“想到拉萨我就想大哭一场,那真是一个梦,温暖而又明亮,它在我睡着的时候来了,醒来,它却飞走了。
对于我来说,拉萨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在我那间常摇曳着烛光的小屋里,我认识了一群又一群的寻梦人。你见过一步一叩,跋涉千里而来的朝佛者吗?从某种意义上说,寻梦者的精神更为感人,他们为了追寻一个美丽的梦,翻越了无数精神意义上的大山,微笑着,走向太阳,尽管,他们的身心遍体鳞伤。
一位年轻的战士,常年驻守在某个四季冰封雪锁的哨卡上,一天,下哨归来,迈过一个半木多的土坎,他跌倒了,再没爬起来,过度缺氧导致了他的牺牲。一位大学生,为了抢救别人,被汹涌的泥石流吞没。一次,在我出去采访的途中,车翻出十五六米,车棚碎了,我安然无恙……还有啊还有,无数恶魔张开大嘴,要吞没我们这些寻梦者。
我常常仰望太阳,流着无法抑制的泪水,感情的大堤在瞬间决口了。想到夸父,他没追赶上太阳,却不是也为后人称颂么?幸福在于追寻这咱过程本身。
朋友老刘实现了自己的的梦。他独创了一种画派,叫西藏山水画,得到国内外普遍承认,台湾三原色艺术中心还专门为他搞了个人画展。
我不止一次地为他的画所感动。画面上,塞满了山,绝少人间气息,那山汹涌呼啸,奔腾流动着,下降,再升腾,势不可挡。他的画里没画过一个太阳,然而,每幅画都能让人感到众山之上,那轮太阳充满理性的跳跃。
最近,我又见到了老刘。只见他熊腰虎背,一摇一晃,整个一座山在晃动。他说他又陷入了苦闷期。他想在艺术上再上一个高峰。
是啊。太阳只有一个,梦,是无数的。
问:文章主要写了画家老刘的“太阳梦”,请就此梳理作者的写作思路。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祁 连 雪
千里河西走廊,在我身临其境之前,总以为 那里是黄尘弥漫、阒寂荒凉的,显然是受了古诗的浸染,“千山空皓雪,万里尽黄沙”之类的诗句,已经在脑海里扎了根,这次实地一看,才了解到真相。原来,河 西走廊竟是甘肃最富庶的地区,这片铁马金戈的古战场,如今已被国家划定为重要的商品粮基地。当你驻足武威、张掖,一定会为那里的依依杨柳、森森苇帐、富饶 的粮田、丰硕的果园所构成的“江南秀色”所倾倒。
当然也不是说,整个河西走廊尽是良畴沃野,它的精华所在,只是石羊河流域的武威、永昌平原,黑 河、弱水流域的张掖、酒泉平原,疏勒河流域的玉门、敦煌平原。这篇膏腴之地,是仰仗着祁连山的冰川雪水来维系其绿色生命体系的。祁连雪以其丰美、清冽的乳 汁汇成了几十条大大小小的河流,灌溉着农田、牧场、果园、林带,哺育着河西走廊的子孙,一代又一代。
祁 连山古称天山,西汉时匈奴人呼“天”为“祁连”,故又名祁连山,一过乌鞘岭,那静绝人世、复列天南的一脉峦叠峰,就投影在我们游骋的深眸里,映着淡青色的 天光,雪岭的素洁的脊线蜿蜒起伏,一直延伸到天际,一块块咬缺了完整的晴空。面对着这雪擎穹宇、云幻古今的高山丽景,领略着空际琼瑶的素影清氛,顿觉凉生 襟腋,情愫高洁,它使人的内心境界趋向于宁静、明朗、净化。
大自然的魅力固然使人动情, 但平心而论,祁连山确也沾了神话和历史的光。这里难以计数的神话传闻和层层叠叠的历史积淀,压低了祁连山、涂饰了祁连山,丰富了祁连山。在那爱做梦的少年 时代,一部《穆天子传》曾使我如醉如痴,晓夜神驰于荒山瀚海,景慕周天子驾骏马巡行西北三万五千里,也想着要去西王母那里做客。当时把其中的故事都当成了 信史。真正知道它“恍惚无征,夸言寡实”,是后来的事,但祁连山的吸引力并未因之稍减,反而益发强化了,四十余年的渴慕,近日终于得偿,其欢欣之情是难以 形容的。
旅途中我喜欢把记忆中的有关故事与眼前的自然景观相结合,车过山丹河(即古弱水)时,我想到了周穆王曾渡弱水会西王母于酒泉南山。《淮南 子》里也有后羿过弱水向西王母“请不死之药”的记载,神话传说汇集着一个民族关于远古的一切记忆,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思维、情感、体验以至行动的载体,深入的窥察一个民族以至人类史前的发展轨迹。
观山如读史,驰 车河西走廊,眺望那笼罩南山的一派空濛,仿佛能谛听到自然、社会、历史的无声倾诉,一种源远流长的历史的激动和沉甸甸的时间感被呼唤出来,觉得有许多世事 已经倏然远逝,又有多少天涯过客正在匆匆走来,我们这些河西走廊的过客,与祁连雪岭朝夕相对,自然就把它当做了热门话题,有人形容它像一位仪表堂堂,银发 飘洒的将军,俯视着苍茫的大地,守护着千里沃野;有人说祁连雪岭像一尊圣洁的神祗,壁立千寻,高悬天半,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隔膜感,可是在我的心目 中,它却是恋人、挚友般亲切,千里长行,依依相伴、神之所游,意之所注,无往而不是灵山圣雪,目力虽穷而情脉不断,一种相通相化相亲相契的温情,使造化与心源合一,客观的自然景物与主观的生命情感交融互渗,一切形象都化作了象征世界。
也许正是这种类似的情感使然,150年前的秋日,林则徐充军西北路过河西走廊时,曾写下诗句:“天山万笏耸琼瑶,导我西行伴寂寥,我与山灵相对笑,满头晴雪共难消。”甘、青路上,我也即兴赋诗,寄情于祁连雪:“依依只有祁连雪,千里相随照眼明.”
(取材于王充阁的同名散文,有删改)
问:作者在文章的开关和结尾均引用了古人的诗句,请分别说明其用意是什么。
阅淡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目。
枣香醉人
洪丽丽
上午接到爷爷的电话,说給我酿了一罐醉枣,让我抽空回老家一趟。
爷爷每年都会在枣子成熟的季节,亲手挑选出一颗颗饱满.、红润的大枣,蘸上白酒,密封在破璃瓶中。瓶口用稀稀的黄泥土封住。静置两三个月后,待枣香、酒香融为一体,合为一物,才有了今天爷爷酿的醉枣。
八十岁的爷爷和八十二岁的奶奶住在离小城六十公里外的乡下老家,固执而孤独地坚守着三间土坯房和一个种着七棵老枣树的大院子.
奶奶告诉我、枣树是她嫁给爷爷的第三天上亲手种下的,到现在已有六十个年头了。
坐小城的公交车到村口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雪后的乡村,色彩单调得很,所有矮小的植物都被覆盖在白绒毯似的大雪之下。寂靜的村庄,呈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色。汽车没停稳前,模模糊糊地看到偌大的村口只有枣树下伫立着一个人。下车一瞧,原来是奶奶。她正倚靠着一棵弯弯曲曲、疙疙瘩瘩的老枣树,张望着从远处驶来的汽车。
呼呼的北风,依旧是那样寒冷、剌骨,不时地吹拂起她額前几缕花白的头发,但树下的她却像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头上那顶枣红色的绒线帽在瑟瑟地抖着。
奶奶的个子似乎又矮了一些,童年印象中的她是个大高个,干活利落,走路飞快。我总要仰着小脑袋看她,一溜小跑地跟在她的后面。只是,恍惚间,奶奶竟变成了眼前的模样;个子矮了,佝偻着身子,走路也有些不稳了。
“不是打电话不叫你来接我吗? ”我慌忙上前搀住她的胳膊,把她全身的重量都揽在自己身上。
“爷爷的气管炎又犯了吗? ”我问。
“没犯,别担心,我们壮实着呢! ”奶奶一向报喜不报忧。
走进院子,七棵老枣树挥舞着光秃先的树枝,像久违的老朋友般无声地迎接着我。 这七棵老枣树收藏着我单纯而快乐的童年时先……
“奶奶,今年的枣结这么多啊! ”八岁扎着两根羊角辫的我,蹲在九岁哥哥的后面,一边和奶奶说笑着,一边用两只小手胡乱地划拉着地下被爷爷打落的枣子。
爷爷笑呵呵地站在木梯上,用力地挥动着手中长长的打枣竿。一阵疾风暴兩,红通通、圆滚滚的枣子纷玢落下。我和哥哥大呼小叫着,疯跑着,打赌谁先找到今年最大、
最红的枣子。五岁的小妹最为老实了,两只胖嘟嘟的小手不时地检起两颗小枣,放进奶奶的大枣筐里,乖巧、懂事的模样,引逗得爷爷和奶奶哈哈大笑。
时光如箭,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
“奶奶,那棵枣树怎么歪成这样了呢? ”我问奶奶。
奶奶抚摸着干枯的树干说:“唉,这棵枣树也老了! ”记忆中这棵枣树结的枣子,即便是刚刚点红,滋味也是酸甜酸甜的,最为解渴、解馋。
虽说是棵枣树,它的意义于我来说却是朝夕相处、不离不弃的童年玩伴。春天,顽皮地在它疙疙瘩瘩的身上攀来爬去;夏天,撑一个木床,在它绿色庇护伞下纳凉;秋天,肆意摘取它的果实;冬天,又把所有积雪堆在它的脚下。它和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构成了我童年美好图画中最不可或缺的记忆。一年又一年,奶奶和爷爷为这个大家庭日夜操劳着,枣树发芽、开花、结出最大最红的枣子;一年又一年,奶奶粗糙的手上布满了淤黑色的老年斑,枣树的树皮翅起甚至开始一块块地脱落;一年又一年,爷爷健壮的身体日渐衰弱,枣树的果实也越来越少。
时间,飞逝的时间,残酷的时间,把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爷爷、奶奶和枣树,却默默承受住了!
家中,爷爷正在烧火,锅台旁摆着早已包好的两帘饺子.
“怎么又包铰子?不怕累着? ”我嗔怪奶奶。
“不累,你不是爱吃菜焰的吗?我和你爷爷常包! ”
灶下烧火的依然是爷爷,抢也抢不过他。他总怕我不会烧这种大灶。爷爷呼噜呼噜的气管和吱吱啦啦的风箱一唱一和的,听得我一阵阵的揪心。
“让你们搬到城里就听话吧,你们这么大岁数了,还住在老家土坯房里,会叫人笑话我们不孝顺的! ”我又开始劝奶奶。
“这房子咋了?不能住人?你们不都是在这房子中出生的吗?”耳背的爷爷显然是听到了我的话,像吵架似地嚷嚷着,固执的表情完全是一个三岁小孩子的模样,令我好气又好笑。
“不就图你们有个根,有个老家吗? ”奶奶边往锅中下饺子边说。
我正用勺子搅着下到锅中的饺子,听到这儿鼻子一酸。
吃饭时,照例,爷爷、奶奶一个劲儿地劝我多吃。
“别夹了,我都吃饱了,现在都流行减肥,哪有你们孙女这么胖的!”我夸张地比画着。
“咱可不减,把胃都减坏了!”他几乎是对着我吼了。
我要走了,爷爷让我捎上那一罐醉枣。“这七颗枣树真是老了,今年才结了半筐枣子!”我听到了他喉咙里发出两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很轻很轻,却只好装作没有听见,低头快步地走出家门。
还是奶奶送我到村口公路上等车,患气管炎的爷爷不常出门,无论是谁送回老家,总是奶奶送出屋门,院子,一直送到村口。
一个没有老家的人是没有根的。爷爷和奶奶就像这院中七棵老参树的根,铁铸石雕的根,屹立不倒的根,屹立不倒的枣,他们用生命培育出的儿女像极了一颗颗晶莹透亮的红枣,所以不论我们的外表多鲜亮、滋味都甘甜,依然不能离开这深深扎根地下,已然融入血脉的生命之根——哪怕他们走了一段崎岖难行的人生路,耗尽了全部心血、力气,只剩下了风烛残年的躯壳。
奶奶目送我坐上了公交车,汽车缓缓开动,我慢慢地远离了老家,最后消失在我视线里的是奶奶那顶枣红色的绒线帽。
我紧紧地捧着那罐醉枣,不禁陶醉在了那浓浓的枣香和深深的四年之中。
《选文有删改》
本文标题为“枣香醉人”,有人认为也能以“根”为标题,你认可哪一个?请阐明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