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教师必须总想着不同 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很难。要做到这一点,首要因素是教师的个性——他必须总是想着与众不同。 我发现,不论是我的教师朋友,还是那些全国名师,包括其他行业的领导者,但凡有成就的人,内心都有这样一种冲动——我要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这对于个人成长而言,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不管一个人的学历起点多高,如果没有这个“突破”的意识,那么十年二十年,他也会归于平庸; 反之,一个没什么学历的普通人,只要始终保持这样的冲动,也一定会在行业里有所成就。 我确信这一点,这种“与众不同”的冲动至关重要,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如马云、任正非、史玉柱,如果细心听他们在谈话节目里的言论,你就会发现他们的话语间,散发出这样的价值观——不接受平庸。 我有一位教师朋友,他就是“无亮点不上课”——如果这一节课没有备出来什么亮点,绝不上课,只要上课就一定要有亮点。 当然,我知道这很难做到,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尽量去追求,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这样才能不断进步。 学生会喜欢什么样的课呢?他们会喜欢有“侵略性”的课。所谓“侵略性”,就是教师讲课的一种震撼和力量,这种震撼和力量有时甚至能让学生“傻”上半天。 这既可以体现在讲课的方式上,也可以体现在内容上。 若要让学生喜爱自己的课堂,教师一定要有好的问题。一个好的问题,一下就能够让学生精神起来,从而使课堂成功有了一半的保证。那么,好的问题有什么特点呢? 第一,要有挑战性,要抓人眼球。 每每讲到辛亥革命,必然要涉及一个问题,就是辛亥革命为什么能够成功推翻清政府。如果平铺直叙地提问,学生会觉得很平淡,但如果我们包装一下这个问题,效果就不一样了。 比如:太平天国运动经过十四年,动员了几十万军队,遍及中国十四个行省,结果没有推翻清政府;武昌起义三千人,三个月就推翻了清政府,为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的实质,就是辛亥革命成功的原因。这个要探讨的问题并没有变,但是提问的形式不一样了,学生就有可能对这个问题产生兴趣了,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了,开始也认真读相关的史料了。 第二,在提问的时候,最好尽可能自然地把基础知识包含在问题当中。 这样一来,为了解决问题或者完成这个任务,学生就不得不去学这个知识。 比如,讲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第二战场的开辟,我们就可以这样设置问题——如果你是盟军统帅,要开辟第二战场,你会选择哪个登陆地点?给出你的答案,并且陈述理由。 学生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必然要考虑战场的形势,考虑当时的政治、经济因素,尤其还要考虑法国北部的地域特点——潮汐、气侯、土壤,等等。 这样一来,这个问题很自然地就把政治、历史、地理等一干基础知识一下子都融进去了。如果教师单纯地讲述法国北部的地理概貌知识,学生可能没这么感兴趣;但如果为了完成任务而主动查找、学习,那学生的劲头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觉得,这也是值得我们教师去反复锤炼的。我教理科班的历史,主要精力就花在设计问题上,不断地完善、优化这些问题。 第三,问题和主体之间,要尽可能地体现关联性。 我发现,如果我的课效果不好,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往往就是几个问题相互之间是平行并列的;而效果好的、让学生高度参与的课,往往都是先由教师提出一个主要的问题,然后根据这个主要的问题再延伸出一些相关的问题。问题之间有关联性。 以上所述,其实都是技术层面的。我觉得,在当下中国,一个老师——尤其是教文科的老师,一定要有一种求“道”的精神。 就我个人而言,原先我本想做一个有教育情怀的公众知识分子,但是后来发现,我的能力不够,勇气也不够。于是,退而求其次,我想做一个有公众情怀的教师,做一个好的老师。 对于公众情怀,我是这样认识的:一个老师只有关注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并将自己对自由民主的思考拿出来与别人分享;只有敢于自然地说出真相,如同小鸟正确地啼叫出黎明; 只有让自己的视野突破教育教学的局限,把无限丰富的世界带进课堂,才能摆脱压迫者的教育学,才能点燃青年学生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使命感,才能培养出未来国家真正的栋梁。 这种精神,正像索尔仁尼琴所说:一句真话的分量重于整个世界。
来源 | 师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