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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静气
正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春三月,车行往西,不出百里,就是朱家角,再过去三十里,是周庄。模糊觉得,这些古镇的存在是上海的福分啊,不然,老在城市里,人不是会枯萎吗?不然,当春天在心里萌动的时候,到哪里去找江南呢?
江南不是一个地理,更是一种记忆,一种气韵生动的生活,一种乡愁一般年年会发作的病。
是不是像我这样有病的人越来越多了?周庄这样的古镇是一日比一日嘈杂起来。小河被拥挤的游船划出一道道互相打架的水纹,尽管春风中的人,流动在古桥旁,也当得起“游人如织”这个好词,人流有织锦一般轻盈的美感,但还是略微有些让人烦闷。没想到,烦闷的一群人在聚宾楼突然老实了,哑巴了。眼睛直了。
一个操三弦的修长小生,一个捧琵琶的年轻姑娘,在台上说书呢。
一上来没听懂内容,可是那调儿入耳,动心,那旁若无人的两个人——太抓人了!
谁见过这样的艺术家吗?这是星期天的周庄啊,虽然说不上人山人海,可是天南地北的人都有,聚宾楼不过是巷边的一座五六张桌面的茶楼,哪里的人都可以闹哄哄地进来,坐下吆喝着要茶喝的,不坐下来只是站着看两眼的,给客人上茶、上油炸臭豆腐的,可这两个年轻人就在一边的小台子上,宛转曲折地唱着他们的苏州评弹《玉蜻蜓·庵堂认母》。
一是年轻,抓人;一是这么年轻,却这么有定力,更抓人。
弹三弦的小伙子,着暗赤长衫,虽然是一张娃娃脸,可是目中一点漆,有股同龄人身上罕见的俊朗硬气,三尺长的琴操在手里,像一把有声音的剑;捧琵琶的姑娘,着宝蓝色长旗袍,外套一件黑色披衫,脚上踩的是麂皮靴子,雪白肌肤,头发染成浅浅的黄,卡通得很,可是一对眼睛,读过中学的人立刻能想起来的就是老残游记里的那句:“就像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清而不寒,秀而不媚”。又岂止是那双眼睛像,周围的一切都有种神似:嘈杂的环境,两个说书的艺人,把嘈杂与人心,一一收拾!
又唱起了《杜十娘》。一阵弦子过后,秋风落叶江中急流般的唱段出来了:“风华绝代杜十娘……”
身子还是一副闲散的样子坐在台下,可是心里已经恭敬了,喝茶的时候眼睛也只敢望着鼻子尖。禁不住的浮想联翩:这是怎样的一所学校里教出来的学生?这么高傲!这是怎样的一门艺术,这么高傲!他们的师傅是怎么训练他们的?要教他们媚,还是教他们不媚?教他们怎么对待观众?面对各色人等,怎么样若即若离,怎么样不卑不亢,怎么样静如处子?这两个人通身的气度,竟只有在史铁生《命若琴弦》里依稀见过。那个瞎子老琴人,说“天底下好东西多啦,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待他们休息时,我们一群原本烦闷的人都活了过来,像追星族一样眼睛亮亮地凑上去。仗着比他们虚长几岁,问他们话儿。原来他们是苏州评弹团的专业演员,周庄与他们团签了长期合约,这次轮到他们,在这里要演出一个月。这里并不是最理想的演出环境,可是磨炼人。男生说他工作五年了,姑娘工作了两年。从评弹学院毕业的,三分之二都改了行。他们属于那三分之一,喜欢。那些长篇说唱,一部要说半个月,男生说觉得过瘾,“长知识”。
长知识!听到没有?
相信是“书”中的“知识”,带给他们那种境界。其中的悲欢离合,振作与沉沦,忍耐与企盼,在历史的长河里淘洗了多少遍,清亮了,稳定了,唱这些本子,天长日久,不比流行歌曲长人的底气?我问他们成“角儿”了没有,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摇头。
在周庄是碰得到角儿的,周庄与好多著名戏团都签了约,除了这处聚宾楼,还有个古戏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演出。但我相信这两个不是“角儿”的人,将来也会闯出一方天地。
其实,更重要的,应该是由他们启示给我们的那方天地吧,那种艺人的修炼,静水流深的滋养,不自傲,不自弃,不是一切人生的宝贝吗?
那天离开周庄的时候,周庄还是喧哗的,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一股静气。回想起周庄,好像它也有些不一样了。它静静地蛰伏在江南水草中,不卑,不亢,任人来人往。即使人流如潮,又怎么样?简要分析第三段在全文中的作用?(6分)
文章运用了多种方法描写了两位年轻的艺人,请举出两种并简要分析其作用。(6分)
结合文章,分析文中画线的句子。(5分)
这是怎样的一所学校里教出来的学生?这么高傲!这是怎样的一门艺术,这么高傲!文章结尾写道:“那天离开周庄的时候,周庄还是喧哗的,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一股静气。”请结合全文探究作者心里已有一股静气的原因。(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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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性
李庆钢
每天的17∶30分,我们乘坐的班车在下班号响后会准时驶出厂门,出了厂门的右侧有个站,这儿是机关干部的上车点。
由于班车从我们车间始发,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便有了固定的座位,一个位于车尾、靠窗的单座。而每天经过厂门口停站时,总会上来一个人,站在我边上,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抓住扶手。从那一身将校呢的制服上,我了解到他是厂武装部长,姓王,今年初刚转业到我们厂工作。
有一天,我无意看到了他的脚。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他身体侧向前方,竟保持立正的姿势乘车!除了右手必须要抓扶手,可说是一个军人的标准站姿。数月来,他的姿势一成不变,即便有空座他也不坐。有几次我叫他坐,他笑笑说:“站习惯了。”兵习难改啊!你看其他一些站着的人,不是叉开腿,就是找个能靠能蹬脚的地方,晃晃悠悠,来回换着脚休息。要知道,从工厂到生活区有20分钟的路程,碰上堵车,半小时到家是常事。
那天,班车上路不久,突然遇见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在小孩前面停住了。车里的人却“哇”地叫成一片,十几个站着的人被巨大的惯性摔成一团,惟独王部长稳稳地站住了。显然,惯性的力量被他的手以及正确的站位抵消了。
我们看着摔成一团的人笑得前俯后仰,但王部长在扭头看了一眼后,竟是一脸痛苦的表情,闭上了眼。我对他说:“是看不惯我们幸灾乐祸?”他说:“不是。”我又说:“是为那个无知的小孩生气?”“也不是。”“这么说是为了司机的臭技术?”他又摇摇头。“那为什么?”“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战士。”于是,他跟我讲了这么一件事。
“1995年6月,我在广东潮州地区武警某部当排长。一天,我们接到上级命令,要全副武装在半小时之内赶往20多公里外的某地,参加追捕持枪歹徒的战斗。我带领全排迅速上了一辆卡车,大家脸朝前,随意地站着。我看着手表,催促司机快开。兵贵神速,终于在28分钟多一点赶到了目的地。就在这时,司机一个紧急停车,全排的人被巨大的惯性甩向了前排,摔成一团。当我们一个个从被压着的人身上爬起来后,我发现——”王部长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我们的一个小战士被压在最下面,到在了血泊中。由于惯性造成的混乱,有个战士枪上的刺刀无意中恰好刺中了他的腹部。当我们手忙脚乱送他到当地医院时,他已停止了呼吸。”
听了这故事,我惊呆了。“怎么会出这种事?后来呢?”
“经过军法部门调查,这是一起意外事故。处理结果是,那个肇事的战士受了处分,复员回家了。司机因操作不当,也被取消了驾驶资格。鉴于领导责任,我也受了处分。我愧对那两个战士的父母。特别是死亡的战士,他才十七岁,还没尝过恋爱的滋味,就这么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死了。惯性断送了两个战士的前程,可我怎么会想到惯性也会死人呢?经过这次事故,我向部队建议:武装乘车时必须收起刺刀,身体侧向前方,保持正确的站姿。载人时,车辆必须要装棚杆,便于扶手。这样,一旦遇到紧急制动导致惯性的力量,可迅速转移重心而不致于摔倒……”
我们静静地听完这个悲痛却不壮烈、颇耐人寻味的故事。人的生命是脆弱的,甚至是一次无意的惯性也能夺取一个人的生命。而有一个人因为惯性的教训却养成了一种习惯、一种防患于未然的习惯。
(选自《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小说题目为“惯性”,却一直到第4段才写到“惯性”,前三段有什么作用?
试分析王部长的形象特点。
本文题目有什么作用?试加以分析。
小说中王部长讲了一个“颇耐人寻味的故事”,这个故事有哪些“耐人寻味”的地方?我们能从小说中获得哪些启示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没有身份证的大国治理
《黄金时代》编辑部
作为发达国家的美国,从来没有发过全国统一的身份证。但在现实生活中,有三个证件不同程度地起到了身份证的作用:一是驾驶证,二是护照,三是社会安全卡。
罗斯福新政期间,他为了建立社会保障系统,提出为每一个有工作的人员建立一个社会安全账号。设想一出,立刻遭到了强烈反对。最后,罗斯福向国会妥协并保证:这个号码仅仅用于社会保险,一定不会用于身份标识的领域,并且会被保密。这个提案最终在国会通过。
严格地说,社会安全卡还算不上统一的身份证件。因为它只记录姓名,至于性别、年龄、住址、照片等基本信息都没有,公民也不需要随身携带。该号码被明确规定为个人隐私。1974年的《隐私法》甚至还有专门的条文写明:“要控制社会安全号对个人隐私造成的威胁。”
因为没有统一的身份证,美国各种信息系统中用来标识、区分公民个体的方法五花八门,最核心的方法还是人的姓名。但不同的人可以拥有相同的名字,还容易出现拼写错误。毫无疑问,按照姓名来查询个体信息的方法,检索效率和准确率都很低。当把不同系统的数据库连接、整合到一起的时候,要确定“谁”是“谁”,就变得非常困难。
美国法律认为“户口登记”可能侵犯隐私,因此没有明确的户口制度,只进行公民出生、死亡登记,并不实行如同中国、日本以及泰国等国家那样的“户口登记”制度。在美国,各州登记制度具体执行并不相同,但这不影响这些资料成为证明个人身份最准确、最原始的资料。人口出生、死亡资料由医院等机构报往州政府,并存入计算机系统中,以供备案和查询。出生登记的材料都会被有关部门存入电脑系统,成为证明个人身份最准确和最具法律效力的原始材料,随时可以在各地查找和调用。
我们国家没有采用社会安全号制度来管理公民,而是采用了身份证制度,16岁以上的公民都要办理身份证,而且出行要随身携带,很多地方都需要你填写身份证号码。因为存在同时出生的情况,所以第一代身份证号相同的人很多,也因为身份证会暴露个人年龄、地址等个人隐私,与税收、收入等等也没有挂钩,还容易做假身份证。第二代身份证在技术上、管理上都有改进。
美国的社会安全号制度有很多好处。简单地说:一是没有重号,一人一个;二是便于配套管理,如与收入、保险、缴税、医疗、开户等联系起来,可以在社会安全号下建立很多链接,可以预防腐败;三是没有地域限制,没有城乡、大中城市差别,去哪里工作、生活、学习都是一样的,不像北京那样,限制外地人购房、购车、高考。
与身份证制度比较,采用社会安全号管理的优点显而易见,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不同,不论是在哪里生哪里长哪里工作,都是一样的社会待遇,没有农民、工人、学生、干部之间的区别,更没有城乡间的歧视,公共资源为大家共享。
(《读者》2014·7)关于美国的“社会安全号制度”的相关表述符合原文的一项是( )
A.罗斯福新政期间,提出为每一个有工作的人员建立一个社会安全账号,遭到了强烈反对。最后,罗斯福保证这个号码仅仅用于社会保险,并且会被保密,提案最终才在国会通过。 |
B.“社会安全卡”还算不上统一的身份证件,它只记录姓名、性别、年龄、住址、照片等基本信息。公民不需要随身携带,该号码被明确规定为个人隐私。 |
C.美国的社会安全号制度有很多好处,尤其便于配套管理,与收入、保险、缴税、医疗、开户等联系起来,可以在社会安全号下建立很多链接,能够根除腐败。 |
D.采用社会安全号管理,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不同,不论是在哪里工作,无论是什么样的工作岗位,都是一样的薪酬待遇,没有城乡间的歧视,公共资源为大家共享。 |
下列表述不符合原文内容的一项是( )
A.美国没有发过全国统一的身份证,在现实生活中,有三个证件不同程度地起到了身份证的作用:一是驾驶证,二是护照,三是社会安全卡。 |
B.美国法律认为“户口登记”可能侵犯隐私,因此没有明确的户口制度,只进行公民出生、死亡登记,并不实行如同中国、日本以及泰国等国家那样的“户口登记”制度。 |
C.美国各种信息系统中用来标识、区分公民个体的方法五花八门,最核心的方法还是人的姓名。按照姓名来查询个体信息的方法,检索效率和准确率都很低。 |
D.在美国各州登记制度完全相同,出生登记的材料都会被有关部门存入电脑系统,成为证明个人身份最准确和最具法律效力的唯一材料,随时可以在各地查找和调用。 |
根据文意,下列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美国的社会安全号制度好处之一是没有重号,一人一个,不需要随身携带;我们国家采用了身份证制度,因为存在同时出生的情况,第一代身份证号相同的人很多。 |
B.因为我们国家的身份证会暴露个人年龄、地址等个人隐私,与税收、收入等等也没有挂钩,所以容易做假身份证,从而导致腐败。 |
C.中国16岁以上的公民都要办理身份证,并且出行要随身携带身份证,很多地方都需要你填写身份证号码。第二代身份证在技术上、管理上都有改进。 |
D.美国的社会安全号制度没有地域限制,中国的身份证制度有地域限制,有城乡差别,如北京就限制外地人购房、购车、高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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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的为王尔德所喜闻乐“谈”的“看不见”的艺术世界,时至今日,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它依然值得谈论。如果要找一个与之对应的“世界”,那就是网络世界。准确点说,这便是一个由Facebook,Youtube,Twitter以及国内的微博、开心网等各种类型的社交性网站,也即所谓的SNS所构成的同样“虚拟”的世界,它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新艺术世界”。
王尔德在艺术世界里更喜欢谈论的是莎士比亚;而我们的“新艺术世界”中,诱惑的色情、血腥的暴力、异国的情调乃至无厘头,才是让人神往的主题。
显然,今天的人们在SNS这个“新艺术世界”里所追求的或所热衷谈论的东西已不是身为唯美主义者的王尔德所喜欢的“艺术”了。他当年冀望以蕴含有美的“看不见”的艺术世界,来弥补那个“看得见”的由粗粝的物质所构成的庸俗的现实世界。举凡生活中一切有艺术因素的或者可以转化为艺术的东西,他都乐于谈论。然而,在现在这个网络世界里,人们虽然也在谈论这些,但却不再像王尔德那样为了把生活艺术化而努力,而是更乐于把生活粗鄙化、恶俗化与色情化。
昔日的艺术世界,那些贵族们的沙龙和代表知识精英的纸面文化,如今已“沉沦”为芸芸众生的电脑屏幕和智能手机。
其实,在这个“看不见”的世界中,改变的还不仅仅是谈话的主题、交流的途径,随之改变的还有谈话的“主体”。王尔德及其朋友们当年喜欢的那个艺术世界是奢侈的、高雅的,那还是个印刷文化占主流的时代,没有几个人受过他那样的教育,同样,也没有几个人读过莎士比亚,可想而知,能够与其一起谈论并分享那个看不见的世界的人能有多少了。可是,现在,谁没有或者说谁看不懂《杀死比尔》《生化危机》呢?在这个影像时代,只要我们看到了能够看见的东西,几乎人人都可以参与讨论并在言谈中建立那个“看不见”的“新艺术世界”。
米歇尔·福柯曾在一篇谈论社会空间问题的文章里指出,与“乌托邦”这样的不现实的纯虚拟空间相比,还存在着一个“异托邦”。“异托邦”与现实生活相对立并相互依存,而且,它真实存在,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补充。在今天,网络或者说SNS所提供的那个真实存在的“虚拟世界”,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异托邦”。在这里,人们多变,易怒,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在白天工作中被压抑的情感,同时也都在坦露着自己的真实的恐惧与怨恨。当然,这其中也有爱,可是爱意会很快被转化为轻薄的玩笑、荒谬的误识。所有那些在白天严肃的东西一旦进入这个属于夜晚的世界便会土崩瓦解。在这个世界里,白天的一切都会因无数话语的“加工”而融化,而变形。
因此,网络世界的话语,会有意无意对现有的词语进行“反动”。有时,它会以一种稚气的错别字,来代替词语已有的固定组合。如“同学”成为“童鞋”,“怎么”变成“肿么”。同时,它又像一个担心被父亲责骂的小孩,懂得让污言秽语“去污化”,以当面说脏话的方式来获得亵渎神圣的快感,又不被责骂,如变“你妈”为“尼玛”就是一例。
SNS所构成的虚拟的世界,成为话语的深渊。我们深陷其中,因为恐惧自己没有个性而试图以与他人不同的话语来声嘶力竭地表现自己的个性,可是当每一个人都想与他人不同时,话语本身的价值就会逐渐被掏空,只剩下空洞的声音,不再具有任何实质的意义;而同时,每一个人也都在其中失去了个性,坠入话语的深渊而不可自拔。
(选自2014年4月11日《文汇报》文章,有删改)试概括“王尔德所喜闻乐‘谈’的‘看不见’的艺术世界”与“新艺术世界”主题的异同。
答:如何理解“异托邦”中人们的多变、易怒。
答:结合全文,分条概括 “新艺术世界”的主要特点。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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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
梁实秋
①我爱鸟。
②以前我常见提笼架鸟的人,清早在街上蹓跶。我感觉兴味的不是那人的悠闲,却是那鸟的苦闷。胳膊上架着的鹰,有时头上蒙着一块皮子,羽翮不整的蜷伏着不动,哪里有半点雄视昂藏的神气?笼子里的鸟更不用说,常年的关在栅栏里,饮啄倒是方便,冬天还有遮风的棉罩,十分的“优待”,但是如果想要“扶摇而直上”,便要撞头碰壁。鸟到了这种地步,我想它还有快乐吗?
③我开始欣赏鸟,是在四川。黎明时,窗外是一片鸟啭,那一片声音是清脆的,是嘹亮的,有的一声长叫,包括着六七个音阶,有的只是一个声音,圆润而不觉其单调,有时候是独奏,有时候是合唱,简直是一派和谐的交响乐。不知有多少个春天的早晨,这样的鸟声把我从梦境唤起。等到旭日高升,市声鼎沸,鸟就沉默了,不知到哪里去了。一直等到夜晚,才又听到杜鹃叫,由远叫到近,由近叫到远,竟是凄绝的哀乐。客夜闻此,说不出的酸楚!
④在白昼,听不到鸟鸣,但是看得见鸟的形体。世界上的生物,没有比鸟更俊俏的。多少样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跳跃,有的曳着长长的尾巴,有的翘着尖尖的长喙,有的是胸襟上带着一块照眼的颜色,有的是飞起来的时候才闪露一下斑烂的花彩。几乎没有例外的,鸟的身躯都是玲珑饱满的,细瘦而不干瘪,丰腴而不臃肿,真是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那样的秾纤合度,跳荡得那样轻灵,脚上像是有弹簧。看他高踞枝头,临风顾盼,好锐利的喜悦刺上我的心头。不知是什么东西惊动它了,它倏地振翅飞去,它不回顾,它不悲哀,它像虹似的一下就消逝了。有时候稻田里伫立着一只白鹭,拳着一条腿,缩着颈子,有时候“一行白鹭上青天”,背后还衬着黛青的山色和釉绿的梯田,就是抓小鸡的鸢鹰,啾啾的叫着,在天空盘旋,也有令人喜悦的一种雄姿。
⑤我爱鸟的声音鸟的形体,这爱好是很单纯的,我对鸟并不存任何幻想。有人初闻杜鹃,兴奋的一夜不能睡,一时想到“杜宇”“望帝”,一时又想到啼血,想到客愁,觉得有无限诗意。我曾告诉他事实上全不是这样的。杜鹃原是很健壮的一种鸟,并不特别美,而且自己不知构巢,依仗体壮力大,硬把卵下在别个的巢里,孵育的责任由别个代负了,孵出来之后,羽毛渐丰,就可把巢据为已有。那人听了我的话之后,对于这豪横无情的鸟,再也不能幻出什么诗意出来了。我想济慈的《夜莺》,雪莱的《云雀》,还不都是诗人自我的幻想,与鸟何干?
⑥鸟并不永久的给人喜悦,有时也给人悲苦。诗人哈代在一首诗里说,他在圣诞的前夕,炉里燃着熊熊的火,满室生春,桌上摆着丰盛的筵席,准备着过一个普天同庆的夜晚,蓦然看见在窗外一片美丽的雪景当中,有一只小鸟在寒枝的稍头踞立,正在啄食一颗残馀的僵冻的果儿,禁不住那料峭的寒风,栽倒地上死了,滚成一个雪团!诗人感喟曰:“鸟!你连这一个快乐的夜晚都不给我!”我也有过一次类似经验,在东北的一间双重玻璃窗的屋里,忽然看见枝头有一只麻雀,战栗的跳动抖擞着,在啄食一块干枯的叶子。但是我发见那麻雀的羽毛特别的长,而且是蓬松戟张着的:像是披着一件蓑衣,立刻使人联想到那垃圾堆上的大群褴褛而臃肿的人,那形容是一模一样的。那孤苦伶仃的麻雀,也就不暇令人哀了。
⑦自从离开四川以后,不再容易看见那样多型类的鸟的跳荡,也不再容易听到那样悦耳的鸟鸣。只是清早遇到烟突冒烟的时候,一群麻雀挤在檐下的烟突旁边取暖,隔着窗纸有时还能看见伏在窗棂上的雀儿的映影。喜鹊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带哨子的鸽子也很少看见在天空打旋。黄昏时偶尔还听见寒鸦在古木上鼓噪,入夜也还能听见那像哭又像笑的鸱枭的怪叫。再令人触目的就是那些偶然一见的囚在笼里的小鸟儿了,但是我不忍看。试分析第①段“我爱鸟”在全文中的作用。
答:赏析文中画线句子。
鸟的身躯都是玲珑饱满的,细瘦而不干瘪,丰腴而不臃肿,真是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那样的秾纤合度,跳荡得那样轻灵,脚上像是有弹簧。
答:第五段中作者为什么说“我爱鸟的声音、鸟的形体,这爱好是很单纯的,我对鸟并不存任何幻想”。
答:本文对鸟的情感较为复杂,结合全文与于予以探究。
答: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关于“老钱”二三事
郭珊
1998-2002年,在北大中文系读书那四年,正好赶上钱理群先生在北大工作的最后四年。那时候,中文系师生无论长幼,都爱称他“老钱”。毕业那一年,先生也退休了。转眼已经十年。
当时,先生除了给我们中文系的徒子徒孙开设中国现代文学史,还向外系学生开设了鲁迅作品精读等选修课。记得有一回,讲鲁迅的散文《腊叶》,先生一句一句地读、逐字逐字地品,四五千字的小短文,讲了整整一堂课。
讲到腊叶颜色一段,“一片独有一点蛀孔,镶着乌黑的花边,在红,黄和绿的斑驳中,明眸似的向人凝视。”先生一手执书,另一只手抬起来在空中比划着,好像真的捏着一片“明眸似的”叶子,对着灯光反复赏玩。
学生们私下感叹,这才叫精读啊,原来自己读书连“牛嚼牡丹”都不如。
老钱的课很自由,随时可进、可走,甚至可以当场打断授课,欢迎“抬杠”。那会儿凡是经历过高考的人,估计对列为“必考点”的鲁迅都无甚好感,老钱也时常畅谈中学语文教育之弊端,为鲁迅“正本清源”。有一回在课堂上,他朗声向在场学子宣布:“请你们忘记上大学之前接受过的一切语文教育!”如风过麦浪,莫不伏倒。
老钱也是个“金句王”。怎样才不算在北大白混四年?他提出三点要求:学会怎样读书;结识一位值得终生交往的挚友;谈一段无愧于心的恋爱。据说“钱三点”在网上流传甚广,这次采访时,老钱笑着澄清:你们总结得太完整了,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怎能作为硬性指标?我不过是提醒你们,机缘到来时别轻易错过罢了。
电话那头,老钱还是像记忆中那样平和、豁达。和他谈 “妥协”,他说:妥协是肯定要的啊,年轻人一点不妥协,肯定会头破血流,没有一点成就感作支撑,也很难在妥协中坚守信念。所谓“不妥协”,是指守住底线。作为一名老而弥坚的“理想主义者”,先生将自己的经验总结为,年轻时做梦做得比较彻底,基础打得比较牢,所以才耐得住寂寞、抵得住诱惑。接着,他又感叹一声:追求真善美,应该从小学就开始打底子,等到大学才来弥补,为时已晚咯!
老钱今年已经73岁了。他告诉我,退休后谢绝了许多应酬和讲学邀请,每天至少伏案7、8个小时,每年至少要写50万-60万字,手头上正在写的,是一本关于中学语文教育的新书。十多年前,因为给应试教育挑刺,他惹了点麻烦,当时风传他要赴国外“休假”一阵。有一天中午,我去系里办事,经过老钱办公室时,透过虚掩的门缝,瞥见老钱端着一个大海碗在吃面,吃得满面通红、酣畅淋漓,吃完还咂咂嘴、抹抹汗,一派意犹未尽的样子,无半分落魄的影子,至今仍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我问他:在这个时代,有思想的人是不是必然是孤独的?他说:孤独是肯定的,但孤独不代表不快乐。我的原则就是“想大问题,做小事情”,我越是孤独,就越是思考、越是做事,所以每一天,我都过得很踏实、很快乐。
忽然想起,有一年中文系团拜会,学生们送给老钱的礼物是一个浑圆矮壶,与老钱的面孔有些神似的意趣。老钱笑呵呵地捧着壶,和师生们合影——他一直都那么快乐。
(选自《南方日报》,有删改)文中为什么写到了钱理群教授精心地给学生讲解鲁迅先生的《腊叶》?
文中叙写了“老钱”的哪些事?
钱理群教授用独特的人格魅力教育着他的学生,本文作者写到了钱教授哪些优秀品质?